一道绿光闪过。继而,她面前的青之王的影像几乎是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柳泉气咻咻地瞪着他的影像原本出现的地方,仿佛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似的,杖尖一转,喝道:“四分五裂!!粉身碎骨!!霹雳爆炸!!”
她的杖尖所指之处,一个个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隐藏在泛起金属冷感的墙壁里的探头发出啪啪的声响,逐个爆开。
它们有些隐藏在墙壁的隙缝里、有些干脆就深埋在泛着金属冷光的墙壁下面,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准确定位这些探头的所在地的;总之,在她一次次挥动魔杖、喊出粉碎咒之后,那些探头发出一阵小小的爆炸声,甚至掀开了上面覆盖的那层金属壁板,在那里制造出狰狞地向外爆开的小小黑洞。
在她一连摧毁了十个左右这样的探头之后,刚刚一直在潜水(?)的系统菌忽然冒了出来,及时在她将杖尖指向某一处的时候大声喝道:“停!马上停下!”
柳泉的反应也不慢。虽然魔咒已经出口、无法收回,但她及时在杖尖激射出红光的前一秒钟猛地把右手往上一抬!
那道小小的红光啪地一声击中了天花板。一阵噼啪之声响过之后,天花板掉落下来小小的一片,几根被击断的电线从那个小小的洞里垂落下来,有气无力地在半空中荡了几下。
柳泉保持着那个有点可笑的右手指向天空的姿势,顿了两秒钟。然后,她慢慢垂下了手臂,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
[终于肯露面了吗。]她在脑海里朝着那位关键时刻永远隐身的系统菌甩出了这么一句话,语气里是毫不保留的恼怒和讥讽。
系统菌好像也很火大。
【假如不是你击碎了那些探头、打破了这个房间里对我的屏蔽的话,你现在还听不到我说话呢。】它气哼哼地说道。
【那么你刚刚几乎确认无疑可以直接击毁这个房间里的主控电脑的关键部件——然后就会被自动启动的自我防御装置死死锁在这个房间里,等着时之政府的那些人来把你抓去直接处死了。】它充满怨气地补充道——听上去像是一种解释,只是口气不太好。
[屏蔽?]柳泉果然一上来就抓住了关键词。
系统菌冷哼。
【是啊。都到了主控室,我不可能主动下线的吧?!老实告诉你好了,这里布置着能够屏蔽我发出的一切信号的高深精密装置。从你踏入这个房间、房门关闭的一霎那,我的信号就无法传递过来了。刚刚假如不是你一通乱棍正好打坏了几个负责屏蔽我信号的探头装置的话,我到现在还无法与你恢复联络呢。】
柳泉显得有点意外,“哦”了一声,想了想,又短促地一笑。
[……你说错了。]
系统菌好像一愣。【什么?】
柳泉抬起视线,注视着墙壁上现在多出来的那几个黑洞。
[我并不是胡乱打的。我已经发现了那些地方不对劲——我唯一没想到的,是那些装置居然还可以屏蔽你的信号。我还以为你又在关键时刻撒手不管了呢。]
系统菌:【……】
它好像很难得地被她气得噎了几秒钟,然后马上就给自己的脸上拍上了【冷嘲热讽】的态度包。
【我没那么无情无义!就像你那个前男友一样——】
结果它刚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她打断了。
[你说错了。]她再度说道。
[刚刚在这里的,不是我的前男友。]
系统菌随口就开了一句嘲讽:【亏他那么喜欢你,你却一口就否定了曾经和他的恋爱关系……真正无情无义的,还不知道是谁哟。】
它连语句结尾的口癖都冒了出来,柳泉的态度仍然如同冬日的深潭一般冰冷、平静而不可撼动。
[那个,不是假的吗。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啊。]
系统菌:【……何以见得?】
柳泉慢慢弯了一下眼眉。然而她的脸上如同戴上了一个铁面具一般沉凝而死板,毫无笑意。
[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很简单啊,我说话里的每一句试探,很不幸地,他全部都答错了。]
她慢慢垂下视线,忽然出声把下一句话说了出口;但她的声音里蕴含着那么鲜明的一丝丝伤感。
“……亏我一开始的时候还那么期待——”
她的尾音骤然消失在一阵意义不明的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她仿佛重新整理好了情绪,紧紧闭上了嘴,再度在脑内平静地阐述道:
[我,在对话的时候,给他设下了圈套——而他也果真踏了进来。]
[我说周防前辈已不在人世,他也没有否认——然而我可记得,在我不得不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你可是给我播放了一段多么令人震惊的画面,然后告诉我,假如没有我去执行任务的话,那就是故事应该有的结局啊。]
系统菌:【……原来如此。】
柳泉慢慢笑了起来,含着一点感伤之意轻哼了一声。
[所以,假如他真的是那个曾经与我结成学习小组的宗像前辈的话,在他那个世界的周防前辈,就不应该死去。——因为这就是我之所以会存在和努力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