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到底打算做什么。不过紧接着下一秒钟他就知道了。
因为她忽然凑上前去,右手探向他的领口,伸出手指把他里面穿着的那件【老年人专用保暖内衣】稍高的衣领按低了一点;然后在他惊诧的表情中,她偏过脸来,柔软的双唇蓦地贴上了他的——喉结!
三日月宗近:!!!
他感到自己这具灵气凝结而成的、和凡人无异的身躯,骤然间难以自控地起了一阵冷颤。
那阵颤抖根本不是他强大的精神力所能够控制得住的,完全就是身体自动自发在她的双唇盖上他喉结的一瞬间所滋生出来的——那阵颤抖无关恐惧、无关紧张,所带来的只有未知的心悸与激切,霎那间使得他浑身上下肌肤表面几乎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五感顿时变得无比敏锐。
她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细微的移动,甚至每一次呼吸时气息吹拂在他肌肤上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了,令他感到一阵战栗与灼人的痛苦……以及陌生的欣悦。
他试着想要唤她一声。
“……泉?”
然而,即使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音节,因为发音时喉间不得不震动,所以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也显得格外难熬;他感觉自己唤着她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喉结因为发音而上下滚动,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在她柔软水润得不可思议的双唇间来回摩擦着,像是所有要说的话都从那里被她吸走,噙在口中、吞进了肚里,他几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那具不太听他使唤的凡人的躯壳上传来的震颤,毫无疑问全部都传导到了她那里去。他听见她的喉间发出一声带着点得意的低笑声。继而,她并没有移开嘴唇,就保持着那个可耻——又可怕——的姿态,蠕动双唇,轻声说道:
“你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好听,就应该多说一点啊~”
或许是因为担心一旦移开脸之后,他那件【老年人专用保暖内衣】略高的衣领就会回到原位盖住他的喉结,所以她的双唇就紧贴在他的颈子上,即使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移开。
此刻,那个无论在怎样残酷的杀戮战场上都一往无前的勇敢少女的形象早已经消失了。现在她微弓下上半身以迁就他喉结的高度,后背到腰臀间优美的曲线就那么毫无顾忌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或许是因为没了静音咒的加持、害怕太大声会被别人听见的关系,她从喉间发出的笑声和语声都有点沙哑,似乎格外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意味。
“我喜欢听你说话。所以——”
她拖长了尾音,在他身躯绷紧的那一刻,忽然以舌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喉结!
“以后,也多说一些我喜欢的话吧?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
……果然,从头到尾,她才是暗堕的那一个啊。
从一开始,她就是暗堕的审神者,执着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即使在箱馆的原野上对自己忠实的部下拔剑相向,也要强行扭转已经发生了的历史——
而现在,她又表现得像个暗堕的女妖一样,遮人耳目地用着法术来掩饰行藏,毫无顾忌地说着令人心旌动摇的话……
这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刚刚坦率地说出了那么一句甜腻的台词吗?
呵。他在心中想道。
就那么喜欢坦率的、真实的、动人的言辞吗……喜欢到要身体力行地向他表现出来她到底有多么开心,开心到想要做坏事的地步?
他那双著名的美丽眼瞳之中明灭不定,一时间似乎没想好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回应她这种异常到快要让人误解的热情;但下一刻庭院里的人群好像乱了起来,大家乱纷纷地在说着:
“什么,这就是主人答应给我们买的礼物吗?”
“陆奥守君,能、能不能让我也看一下?”
“哦!这就是大将答应买的……那个什么,‘摄影机’吗!”
“我们来合影吧!谁去请主人一起过来?”
“诶!主人刚刚还在这里的啊,怎、怎么现在不见了?!”
“主人会到哪里去呢……我们去找主人吧!”
“对对!把主人找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合影吧!”
“哦!好!我想坐在大将的怀里啊!”
“好狡猾啊信浓!我、我也想坐在主人的腿上……”
“……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都要坐在大将的腿上还得了?到时候乖乖地围坐在大将身边就行了,知道吗?”
“好的药研哥!”
“知道了药研哥……唉我真的不能钻进大将的怀里吗……?”
三日月宗近:“……”
他现在忽然觉得,这座本丸真是太热闹了一点。热闹得……想要不被打扰地谈恋爱,也有一点难啊?
或许是因为他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也陡然一变,带上了几分不怎么愉快的意味;他感觉到她忽然抬起头来,暂时放过了折磨他的喉结。
……这莫名地让他更加不满了。
柳泉当然也听到了那些付丧神们欢乐的对话,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有着幻身咒的掩饰,继续做点什么游走于黄牌锁文边缘的大胆举动也是不明智的。
于是她直起身来瞥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