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已经不想计算他短短的几句话里使用了多少可疑的小波浪线了。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现在她好像除了脸部动作以外其它的动作都做不了了,一动就会碰到旁边堆放的东西——低声反唇相讥道:
“……所以您前阵子不请自来地在我的房间里驻扎下来不打算走了,就是因为喜欢大一点的房间吗?”
三日月宗近:“啊哈哈哈哈,要是和大般若君合住的话,太刀部屋显得有点太小了——因为我已经是个老爷爷啦。老年人为了养老,要改善居住环境,保持心情愉快啊~”
柳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以前不是和鹤丸还曾经在太刀部屋合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吗?!”
三日月宗近怡然微笑。
“哦,那个时候鹤丸也经常不回来住啊。太刀部屋说起来差不多还是归我一人居住的……”
柳泉:“……”
好吧。所以你就有样学样吗?!学着鹤丸进驻恋人的房间不走了?!是不是还打算体贴地晚间来个寝当番啊?!
……嗯?!寝当番?!那不是因为瞳的灵力不足的问题,所以才特别设计出来的可怕定番吗?!她现在背靠一贯与自己合作愉快的新上司,又没有灵力缺乏之危机,干嘛要在自己的卧室里随时安排一位人形灵力补充仪对不对!!
她好像忽然在内心吐槽的过程中找出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似的,立刻回道:“鹤丸那不是因为瞳小姐灵力严重匮乏,所以需要寝当番吗……我又没有灵力的危机,所以——”
结果三日月宗近完全不按她的节奏接招。
听了她的话,他的眸光微微一沉。随即他那只攫住她脸颊的手就来到了她唇上,修长的食指在她嘴唇上轻轻一点,阻止了她接下去打算兴冲冲推诿责任的台词。
“不,你需要。”
柳泉险些没被他这句睁眼说瞎话的台词噎死。
“我干嘛需要那些定番来补充什么灵力我明明就是又强大又优秀的审神者!”她怒气冲冲地回嘴道,并且气得失去了理智,一脑抽又加了一句。
“再说要补充灵力的话有好多种方法吧,干嘛还要寝——”
“寝当番”这个名词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就乍然消失在了半空。
因为三日月宗近已经俯下身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果断地把自己的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双唇之上,害得她把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柳泉:!?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但是随着这个亲吻的逐渐加深,她由喉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放弃一般地重新把双眼合上了。
……算了。她好歹也曾经是网球界的天才少女、史上唯一以普通“权外者”身份成功弑王的青部中坚魔法少女、新选组的优秀队士兼干部、霍格沃茨令人敬重的麻瓜研究课教授兼格兰芬多之花、“非现世界管理局”排名第一的优秀玩家兼干部预备役——
还怕什么寝当番吗。
……
入夜,赏樱大会圆满结束。然而柳泉感觉自己方得厉害,完全不想回房间面对什么寝当番的严酷考验。
最近那位平安朝老人家的甜度值上升得有点猛烈,她觉得自己有一点儿顶不住。
今天白天她还意志薄弱地听了两句他前所未有的美妙台词之后,就感觉这些话简直是该死的甜美,于是丧失理智地跳到他身上对他进行了一番嘉奖。
好在她最后关头良知回笼,堪堪在这篇文延伸到黄牌锁文范围之内的一霎那及时挽回了自己的节操,重新出去到庭院里假装若无其事地参与了赏樱大会余下的环节。
现在已经夜深人静,赏樱大会也已经结束,大家也都各回各屋入睡了;她磨磨蹭蹭地泡了个超长的澡,甚至从浴室出来之后还任性地把本丸的景趣改成了夏季、好让夜间也温度适宜,方便她在庭院里晾干头发——
现在她连头发也差不多晾干了,抬头一看夜空里已经月上中天。
她完全避无可避之下,只好爬上了屋顶,坐在那里望着夜空,十分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去。
……作为差点就晋升到“非现世界管理局”中层、前途无量的冠军玩家,在自己的本丸混成有屋归不得的地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令闻者同情、听者落泪的遭遇。
而且,现在这种遭遇还有升级的危机——
因为她听到自己身后传来轻微的几声脚步声,像是鞋底踩在屋瓦上带起的响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位以“住单间养老”为名堂而皇之入住她卧室的平安朝老人家已经上来了。
她闭了闭双眼,无声地抿起嘴唇翘了翘唇角。
虽然内心忐忑,虽然怀着对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不安,虽然对于自己抉择的未知未来仍有着难以言表的担忧和细小的疑虑……
但是,她当然并没有后悔。
当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来的时候,她就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那阵踩着屋瓦发出的细微的嗒嗒声一直延伸过来,直到他停在她身边,略一停顿,发出了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也并没有躲在屋顶上不想回去面对他一样的魔性笑声。
“啊哈哈哈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