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在和往日的同伴分别的时候,一君说‘我想作为武士,尽一己之微衷’。”
宗像礼司:“!哦……”
乍然听到这句话,他很惊讶。但是很快,他仿佛就明白了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一君……斋藤君那个时候,为了贯彻士道,宁可牺牲生命。”她说。
“可是,生命也是可贵的,追求这么可贵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错。”
她终于侧过脸来,目光投向他,黑水晶一样的眼瞳里清澈明亮。
“即使面对着不可战胜的敌人,也要尽一己之微衷……这就是他的士道。”
“拼命地杀敌,再拼命地活下来……做过最英雄的事情,最后无愧于心,可以堂堂正正地迈入全新的时代,继续他的人生……这就是他的故事。”
她顿了一下。
“……而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故事。”
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光,在她的眼瞳深处浮动。
“你觉得呢,宗像君?”
宗像礼司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回答道:“……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柳泉信雅微笑起来。
悬浮电车驶上了通往学园岛的大桥。桥下的海面倒映着日光,波光粼粼,就像一匹织金的深蓝绸缎一样。
“那么再来说点儿轻松的事吧。”他们都沉默良久之后,她忽然用一种竭力轻快起来的语气,突兀地换了个话题。
“我啊,倒是有一件非常不得了的秘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过,现在,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宗像礼司一怔。他忽然没来由地有点紧张、也有点好奇了。
“……什么秘密?”他问道。
结果下一刻,他就看到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巨大的、充满了促狭的恶趣味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里,原本‘宗像礼司’的妻子,说不定应该是木野花沙耶哟~”她用一种轻飘飘的、类似唱歌一样的调子说道。
宗像礼司:!!!
很好。他结结实实地被震撼了一下。就犹如有人当头给他来了一棍似的,他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嗡鸣不止的。
“怎……怎么可能?!”他不再掩饰他的震惊,睁大了双眼瞪着她那张笑嘻嘻的脸,反问道。
“木野花君……不是周防尊的……呃,女朋友吗?!你……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和他的震撼与动摇的表现不同,柳泉信雅脸上的笑容就如同铁面具一般坚实而不可撼动。
“因为——‘横刀夺爱’的人,说不定是我才对哟~”她继续用一种唱歌似的调子拖长声音说道。
宗像礼司:“……你?!”
他觉得自己完全在这个姑娘面前已经丧失了必要的语言能力。
她几乎是每说一件事,就等同于把他的认知轰炸过一遍;到了最后,她还是这样,每当他觉得她不可能再丢出什么更大的炸弹来的时候,她就会抛出更不可思议的震撼话语,再度把他轰炸一次。
此刻,她笑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就活像能用这个大秘密把他吓住,她感到多么得意似的。
“小白君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普通的‘权外者’哟。”她笑眯眯地说道。
“所以,我要顶替木野花沙耶的位置,夺取原本应该属于她的HAPPYENDING呀。”
她的声音奇怪地向上挑着,轻飘飘地,仿佛一点儿重量也没有,浮游在半空中。
“所以,说不定这个世界里的‘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好的哟~”
“其实,我和木野花沙耶,都是‘权外者’。而且,我还提前救了一次十束多多良。按理说,说不定我应该去加入赤部才对,毕竟救过十束多多良的话,周防君的好感天然就会很高才对吧……”
“不过,我啊,压根就没有给这个世界里的‘宗像礼司’与木野花沙耶好好接触、相互理解的机会。”
“……所以,小白君说我一开始有可能加入白银部,也全部都不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去加入白银部呢?那样我还怎么展开我的计划呢?”
“……啊,不过,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哦。”
她露出若无其事的神情,也确实好像一点儿都不感到抱歉似的。
“瞧,我就是这么可怕的女人呢。”
“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是那个‘宗像礼司’,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似的一口气说着可怕的话,而是把目光毫不掩饰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她似乎在期待着他对此作出评价。可是他好像太震惊了,震惊得大脑一时间都在嗡嗡运转着消化这个震撼性的事实,没有精力再及时作出评论;于是她挑了挑眉,随意地下了个结论。
“瞧,说不定你才是那个幸运的人。你那个世界里,没有像我这么可怕又懂得伪装的人吧?”
宗像礼司默了几秒钟,直到电车缓缓停下,广播里传来“超苇中学园·学园正门站到了”的通知。
车门发出哧哧的气动声,向两旁打开。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