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既然能问出这种问题,就说明他是有备而来, 且准备要去做些什么了。实话说相对于村子, 族内人给予花濑的压力更大,木叶高层曾经对她做过不少次暗示, 却没有真的让她对宇智波一族做出什么。而今天,团藏这句话无疑是最直白地想要让花濑作出表态与选择。
花濑走了神,他都不责怪, 只当她是在认真思考。
“宇智波是建村初期便存在的中坚力量,团藏大人现在这么问我……是要我舍弃, 还是表明木叶已经舍弃了宇智波呢?”
团藏竟然直接笑了出来:“有些事不必要继续假惺惺的了, 你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木叶多年来没有对你多施加压力,是三代大人对你的爱才之心, 宇智波一族的野心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近来家族会议频繁召开,监控之下你也能看到宇智波在村内引起的不满,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事。”
“我并非在逃避, 团藏大人。”花濑慢慢地说, “我只是有件事非常好奇, 希望得到您的解答。”
“哦?什么事?”
团藏饶有兴致地问。
花濑报以温和的笑意:“团藏大人您, 是不是很喜欢我的眼睛?”
……
宇智波族内策划不日谋反, 这点已经提上了议程, 在家族会议上是明确讨论点。直到某次, 有人提出,鼬可能已经背叛了宇智波,倒戈为木叶那方的人,证据是他数次不曾参加会议,且已经进入了团藏的所属小队。这话当着花濑的面说,她能在场,或许一方面是试探,一方面则是表明对她的信任,仅就加入了团藏所支配小队这件事,知晓暗部运行体系的人都能清楚那并非个人所能选择,何况花濑就曾加入。但止水紧紧按住了她的肩膀,不允许她有任何额外的行动。
会议结束后,止水被命令去监视鼬。
“放心,到了真正无可挽回的地步,我还有办法。”
出来后,止水小声对着花濑这么说。
花濑对上他的眼睛,却不是惊讶或喜悦,而像是半沉浸于本人思绪没能走出,只是迟缓地点了下脑袋,良久才说:“这不是一人之力能解决的,你……不要随便决定什么事。”
止水笑着点了下她的脑袋:“知道了,这话不是我对你说过的吗?”
“也不要独自行动,不告诉我。”
花濑说得认真,眉眼间更是有挥之不去的阴霾,止水唇边的笑意消散,轻轻触上她的肩膀:“我记清楚了。”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不会做傻事的。
然而止水万万没想到,今日花濑对他的这些嘱咐,最终却都在她自己身上得到了验证。
那是个阴雨天。
家族会议取消,止水打着伞站在雨中和鼬说话,眼前是熟悉的忍者学校,还没有放学。
止水的乌鸦冒着雨来找他,带来了一封信。
不,说是信并不确切,那只不过是一张撕得半残的纸张。
上面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角被鲜血染红的痕迹。
止水的手顿在半空数秒,猝然明白了什么,大脑停滞了般,凭着直觉拔腿往外跑去,手中的伞“啪”地掉落在地,让鼬都不禁睁大了眼,心慌意乱地跟上止水的脚步,他没有止水的速度快,赶到时却正好听到父亲所说的后半句话:
“……叛忍宇智波花濑身亡。”
“轰隆隆——”
天空降下一道惊雷,鼬猛然惊醒,止水冲到父亲面前,这里所处的不止是宇智波的族人,更有木叶的数位高层,围着躺在地上的数具尸体,缠着绷带的那人……是团藏!
‘叛忍宇智波花濑身亡……’
仿佛这刻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鼬陡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仿佛空气中已经没有了氧气,再怎么大口地喘息着都令人感到无法生存的窒息。
止水大喊的声音近在耳畔:“什么叛忍?!你们在说谁?!”
宇智波富岳眸色深沉,没有拨开止水失礼扣住他衣襟的手,而是一字一顿地朝他重复道:“叛忍宇智波花濑意欲杀木叶高层志村团藏,被族人拦截而连杀宇智波族内五人,终被‘根’追堵于南贺川上游,投河身亡。”
“说谎!!!”止水凄厉地反驳着,不知觉间竟然已经开了写轮眼,鲜红的颜色此刻看去是那么的不祥,似乎能硬生生落下血泪来,“她为什么要杀团藏大人?为什么会杀族人?你们谁看见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看看地上的尸体!”宇智波富岳害怕他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来,竟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团藏身上有她的查克拉!那些死去的人身上也有!还有那把短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怎么维护?!”
止水突然觉得身体某个部分疼的不行,让他甚至连站直都没办法,视野中外围的鼬已经揪着衣领跪倒在地,他不信,偏要去看那把短剑,被举在暗部成员的手中,那确确实实是花濑的剑。她曾在短剑的手柄往内侧的地方划了两道,是最初他提议说要为自己的剑做点记号,本期待着花濑能够写出什么表明倾向喜好,毕竟许多配剑的人,剑上所表现出来的多少有他们不足言说的一部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