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细微响动时, 赤砂之蝎已经察觉,他握着木偶手臂往后望去。
昏睡已久的怪女人醒了。
花濑捂着左肩坐起来,眼前是位赤发少年, 半边身子隐在暗处, 左侧眼尾微微地往上挑,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请问你是……?”
她声音哑得厉害。
少年抛了一个水壶过去, 花濑用右手接住了。
“你这幅沙哑的嗓子真是难听,要是坏了就连最后一点值得我救你的价值都没有了。”他弯了弯眼,“不过你的左肩算是废了, 用心调理大概还能恢复个六七层, 回到鼎盛时期是不可能的了。”
这语气和姿态实在让花濑感到熟悉,她喝下一口书, 凝眸道:“赤砂之蝎?”
“是我。”
赤砂之蝎笑眯眯地应,转眼又变了脸色, “你不是说你很丑,丑得被人骂么?果然是骗人的。”
花濑动了动左手,幅度很小:“我也没想到,在那具木偶下, 你会是这幅样子。”
“哪副样子?”
“和你的名号不太相符。”花濑顿了顿, 说, “但头发颜色很好看。”
“噢?”赤砂之蝎故作姿态地问,“和你的品味还相符吗?”
花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点头:“挺好的。”
挺……好的?
哇哦, 这评价真是相当新奇。
赤砂之蝎玩味地道:“比起我的长相, 你不关心关心自己的手?那可是被你前恋人打废的呢。”
“正是因为它已经废了,所以我关心也没用了。”
“哟。”赤砂之蝎看她强撑着站起来,也不拦,“你现在走出去,我敢保证你左肩以下连五层都恢复不到。”
花濑停住动作:“难道你想帮我?”
“没人规定我不能帮你啊。”赤砂之蝎甩出一根丝线搭上花濑的手臂,顺带缠住了她的脚,“别反抗,我救人看心情的……毕竟杀人才是我的强项。”
他最擅长的是傀儡术,用毒以辅助,在医药方面涉猎不深。
但这仅是相对专精的傀儡术而言。
“你走之前不小心露出了脸,那位拷贝忍者——或者该说是你的前恋人,连雷切都使不出来了,木叶那边的人五个崩溃了四个,场面真的是好热闹。”赤砂之蝎边替她换药边用言语刺激她,笑得特别愉快,“你果然很强啊,连瞬身止水的步调都完全被打乱,那几个小鬼就更别提了,只知道大喊大叫让我们把你还回去……”
赤砂之蝎摆出状似不懂的样子,故意道:“你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怎么能让我们把你还·回·去呢?”
“……”
花濑没有反应,至少表面看去是平静的,“一尾抢到了?”
“当然了,尾兽都抽出来了。”
见花濑没什么反应,赤砂之蝎无趣地撇了嘴,继续道:“可惜没死成,有人用转生术把他救回来了。”
花濑颔首,表示她听到了。
赤砂之蝎伸手割断了花濑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灵巧地玩着:“黑色修罗?宇智波花濑?你关心的事情还真是奇怪——木叶三代火影身死你不问,以为你死去的故人再见后的情况你不提,对你做出那种事情、设下陷阱的阿飞你不找,偏偏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你这个人真是没劲透了。”
花濑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啊我想起来了。”赤砂之蝎漫不经心地道,“有件事,你一定会有反应的。”
“……什么?”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死了。”
花濑被擒住的左肩动了动,很快被赤砂之蝎捆得更紧。
“我让你别动了吧?”
他眼中所见,淡定冷漠至任何事都好似事不关己的宇智波花濑终于露出了些许波动的神色。
(果然这张脸还是要有表情,才显得更顺眼。)
“木叶已经变天了,没人有空来找你这位死而复生的叛忍了。”赤砂之蝎以规劝般的语气吐出隐含恶意的话语,“我帮你治伤,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呢?”
“……”
花濑沉默着想要站起来。
赤砂之蝎不满地“啧”了声:“别动。你听不懂人话?”
“我给不了什么回报。”花濑盯着他的手,白得不像话,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在木偶里藏着的缘故。
“那你这意思是不治了?”赤砂之蝎把手上的东西一扔,眼底涌上几缕戾气,“我难得好心救人,还被糟蹋了。”
花濑无言以对。
赤砂之蝎拿出一根针来抵着她的眉心:“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如让我一针扎死了。”
“请不要那么做。”
赤砂之蝎握着那根针,冷然道:“求我啊。”
花濑没什么压力地复述,语调都不带起伏的:“求你。”
赤砂之蝎对她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种忍者不都应该挺骄傲的吗?就连迪达拉那种看上去烦人的家伙,在某些方面也有着不可侵犯的执着。
赤砂之蝎兴致缺缺地收了针,下手毫不留情地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