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么?用舒钰来威胁她?
姜祎成眯起了眼睛看向祁旻,很难不对此流露出愤怒。
而且她也觉得这很可笑,舒钰都已经抛弃她了,而且还害她破产甚至搞不好要进去蹲号子,祁旻凭什么会觉得她还会在乎舒钰过得好不好?
然而祁旻却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反而平静地又补充道:“所以这事儿你还是别掺和。就算能找到舒钰为你作证之类的,那两百亿的欠款也消不了,还不如多花点儿时间在蓝珀的虚拟旅游项目上。”
“所以你承认了,舒钰那事儿就是你做的?”姜祎成直接质问道。
她的语气很冲,低头倒水的安东和看窗外的阿迷此时都投来了目光,无形之中对姜祎成形成了某种压迫。
但是祁旻却只是平和地回答道:“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区别?发生过的事儿已经回不去了。”
“是么?”姜祎成紧接着问道,“所以那是为什么?你们又对舒钰他们做了什么?”
“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祁旻摊手反问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无赖的样子。
姜祎成忍住了要上手揍她的冲动,闭上眼想了两秒,才换了一个角度说道:“我以为咱们合作需要坦诚呢,毕竟你们实际上对我的事儿都很了解,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事实上是这样儿,你也知道我是类脑体公司的CTO,这也就意味着我想获取什么互联网上已有的消息,其实是很容易的。”祁旻客观地说道,“而且出于对用户隐私的保密,这些信息显然不能共享给别人。”
这个理由好像很伟光正,可姜祎成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别的事儿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对舒钰做了什么,我应该有权知道!”
“非常抱歉,星际开发集团顾问的事儿,我只能说非常抱歉。”祁旻相当诚恳地说道,“发生过的事儿已经回不去了,不过他们现在都过得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她承认了,既承认了舒钰录音里的“祁总”就是她,也承认了她确实对舒钰做出了伤害性质的事儿,至少可以说明录音应当是真实的。然而姜祎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以为要让祁旻承认自己的犯罪行为得花废一番工夫,至少会争吵起来。但是祁旻却就这样承认了,还是以道歉的态度,仿佛她根本不认为那是违法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从那段录音里,能确定祁旻的行为是犯罪么?舒钰受到了折磨,她的声音那么混乱痛苦,但这就能说明折磨她的行为一定违法么?
姜祎成才突然发现这个逻辑链并不完整,甚至缺了很多环。从法律的角度,有人让舒钰痛苦愤恨,但是那个人的行为却不一定违法。从人情的角度,姜祎成可以为自己的爱人报仇,但舒钰现在已经不是她对象了,甚至在录音发生的时候她就已经离开了姜祎成。
所以她现在是在追求什么?祁旻承认了那事儿是她做的,但是她死活不说到底做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姜祎成能怎么办?她跟这件事儿又有什么关联?
而祁旻又平静地说道:“大探险家,别再想你那个前对象的事儿了。都已经是前对象儿了,何必呢?你现在的对象儿不是挺好的,背景又干净,长得还好看。不是我吹,人类文明怎么着还能再续一百年吧?你要是维持得好,照样儿能‘百年好合’。”
姜祎成一时间没有明白,而后才意识到她是在说白沅。然而白沅不是她的恋爱对象,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尽管也有那么点儿超出普通合作关系的不可描述关系,但是跟正常谈恋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但这完全与重点无关。姜祎成冷静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舒钰下手?她和其他那几个集团的顾问,原本都是搞研究的人,也并不掌握什么实权。”
这个问题祁旻没有马上回答,她再一次看向了阿迷,但是阿迷也没有说话。姜祎成有些不敢相信,像阿迷那样看上去优雅清高的姑娘,也跟这些烂事儿掺和上了?不过鉴于她是祁旻的女儿,独善其身大约是不可能的。
“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祁旻平和地回答道,“地府对清神剂的管制是很严格的,你也知道法律一直规定的都是,心理学研究禁止把这玩意儿用在‘精神病人’身上。”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绝对不想知道这些的。”她快速地补充了一句,又继续说道,“星际开发集团专家顾问团队里的有几个人,私下里在集团下属星际探险家身上做实验,对那些人进行高强度清神剂灌注。这跟吸薄荷糖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那种剂量是非常不人道的。要知道我之前偷摸劝你用薄荷糖对付那些‘精神病’探险家,这是法律上擦边儿的行为,但即使那么点儿剂量就已经会让他们很痛苦了。而当时那些顾问用的剂量高于单颗薄荷糖上万倍,即便是正常人都会被整到精神崩溃。”
姜祎成愣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舒钰“被消失”的原因竟然有可能是这个。
“你可能以为这是雅琳指使的,但事实上这反而是雅琳向模因监管所举报的。”祁旻接着说道,“虽然我说雅琳这个人的人品有点儿问题,但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