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康复呢。”
她不便直接说出来林辰乐帮她做了什么,所以强调了他是抑郁症患者的事实。而在姜祎成的观念里,欺负病人弱者是不正当的行为。
“不是吧,就因为他抑郁症,你就得把他找回来供着?而且他到底哪儿像抑郁症了?”白沅却像是被气笑了,“那个相片集靠你赚钱,而且还有病,比我可差太远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选他不选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姜祎成已经第二次问出这句话了,“我找对象又不是找合作者,什么叫他比你差太远了?”
“不是,我哪点不比他强?”白沅嘲讽道,“真不知道您这审美是怎么长的,还是被那个相片集抓着把柄不敢分手啊?”
这连阴谋论的猜想都出来了,姜祎成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她的合作者比对象儿都难哄,看来钱给得多也会有相应的代价。
“我就跟你好好讲讲吧。”姜祎成不得不平心静气,认真地跟他讲道理,“确实,你在各个方面都比林辰乐优秀,要让一百个人选,估计得有九十个选你,就十个选他。问题是你不看那选你的九十个人,就问为什么还有十个人会选他,是不是太霸道了?”
“对啊,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十个人’会选他。”白沅抱着手臂说道。
这话原本就是不忿儿罢了,但姜祎成听了却不禁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所有人都该追捧最优秀的精英,普通人是不配有对象了怎么的?”
“一个人是什么样儿,根本不止是物质条件的组合。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各个方面都比精英差点儿,他们也有自己的社会关系,这是任何物质条件都无法替代的。”姜祎成忍不住继续说道,“追求优秀的物质条件,跟在意个人的共同经历并不冲突。但能维持社会和谐与健康发展的,肯定不在于前者。你可以看不起普通人,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不配被选中的垃圾。”
“毕竟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天你也变成二选一里面,条件更垃圾的那个。”
白沅被她这番话说懵了,想了好几秒才有些反应过来:“姜前辈,你这可不像是在说那个相片集啊。”
姜祎成也知道她有些过激了。她说的时候就没指明具体的人,而当时她也是的确在想她自己。
从前真正过平头百姓生活的时候,她从来没觉得有人会用更好的物质条件抢走她的对象。而偏偏到她成了顶尖飞船设计师,甚至最终当了远航设计院院长时,这种危机感却突然出现了。杜雅琳那样儿的人,让她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难以填平的差距——就算在别人眼中都同属高阶层,那些“人上人”的外形②、资源、品位等,也是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很多普通小老百姓想的那样儿,富人跟穷人之间发生的钱色交易,而是那些“人上人”自身就具有硬性物质条件堆砌起来的魅力,那些追捧它们的人,就只是单纯地被吸引了而已。
而跟姜祎成之前接触的其他上位者不同,杜雅琳是真的会抢别人的对象,而且她也真的抢到了不少。舒钰到底有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姜祎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仅仅能明白,正是杜雅琳那种人的存在,让她看待配偶关系的方式从最朴素的条件最优匹配,转变到了更看中共同经历和所谓的良心。
“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或者说……我被迫经历过。”姜祎成叹了口气,少见地相当诚恳地说道,“当时的结果是她选择了我——至少我相信她选择了我。我现在总不能说,当时那是个坏选择吧?”
白沅一时间没找到什么可以回应她的话。姜祎成觉得,他大概会认为自己有点儿可怜,不过她并不太在意。
曾经在年轻气盛时,认为对别人的共情和怜悯本质上是一种俯视受害者的羞辱。然而生活就是这么大起大落落落落,她才逐渐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俯视”。之所以能够共情,就是因为其实只有平视。怜悯只是联想到自己也可能有这般遭遇,而感到不忍而已。
但这些话也没必要对白沅讲。想来他现在春风得意,就跟姜祎成以前一样也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
她于是又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祁旻他们在倒立大酒店大厅里打架的事儿吧?”
“当然记得。”白沅有些不满地说道,“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回答让姜祎成不得不惊讶,她轻咳了一声才说道:“严格来说的确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担心你被吓到了。”
“那个叫祁旻的还是地府CTO呢,她脑子是有点儿问题吧。”白沅大概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面露了明显的不快之色,“你们公元人还真是什么奇怪的物种都有呢。”
姜祎成有些意外于他一点儿都不敬畏地府CTO的身份。在婚礼现场时可以说是被吓呆了口不择言,但回去沉淀了这些时候,还能平心静气地吐槽祁旻“脑子有问题”,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对政治太不敏感了?
“她那跟公元人可没关系。”姜祎成无奈地解释了一句,“出生在地球时代的人,也不是会把自己的后代当成私有物品随意处置的。”
总有些夹带私货的地球时代主题影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