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可没有那么多,他们大概是在自己家冰柜里存好了冰雕,组装起来上面撒了雪而已。”
确实,仔细看可以发现,那雪人的身体在纵向上每隔二十厘米就有一条缝儿,应该是倒模制作了很多冰的切片,垒在一起再浇冰水粘住的。这听起来像是作弊,但实际上也颇要费一番工夫,该是非常喜欢下雪才有会费这个劲儿去做吧。
“那咱们就堆个小雪人儿?”姜祎成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抓了一把路边栏杆上的雪,“低于半米的,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堆出来,能拍照就行了。”
“哎呀,我拍照可是要发动态的,怎么能用随便堆的雪人儿凑合了。”白沅笑着说道,“正好你做的模型不是合抱鱼么,咱们就堆合抱鱼怎么样?”
合抱鱼怎么堆?姜祎成觉得有点儿意思,合抱鱼的外表如果像雪人那样儿简化,最终也就是两条圆筒和末端的一些触手,还有圆筒上长着的各一只大眼睛。
这是比大小两个球垒起来的雪人稍微复杂一些,不过制作方法也容易构思。要想在平地上堆出来近似S形的圆筒,这是有点儿麻烦,但是利用分层切片的逻辑,一样也能一段一段地捏起来再合为一体。触手可以用树枝和树叶做,而眼睛正好可以倒扣一个彩色玻璃的碗上去,这样大小也合适。
不过当姜祎成问白沅有没有合适的桶可以分段做合抱鱼身体的时候,这位大探险家深空引力却走到自己家的排水管旁,对着管体踹了两下儿。一段儿透明的冰圆筒从排水管里“流”了出来,正好在地面上形成半条歪着头的合抱鱼模样。
“看,这多容易。”白沅满意地拍了拍手,又对着另一条排水管踹了两下儿,合抱鱼的另半边身体就出现了,“我提前让小助手加热了管壁,管壁处的冰融化了,里面的自然就容易下来。”
“就这么简单?”姜祎成有点儿懵了。
“这是主体,还得弄点儿装饰才行。”白沅从他院子的储藏间里拎出来一个筐,弯下腰小心地把合抱鱼用管道冻冰“做”的半成品抱起来,放进了筐里,“咱们拿着这个到街心公园去,草坪上的积雪多,而且适合拍照。”
他先不说别的方面怎么样,吃喝玩儿乐倒真是一把好手。
姜祎成感到些奇怪的欣慰,大概是因为深空引力未来至少在名义上是她带出来的专业科普主持人,他能这么接地气儿,对姜祎成而言也有面子。
“那咱们一人抬一边儿,赶紧过去吧免得化了。”姜祎成弯下腰,拎起了这个筐一边儿的把手。
“我自己拎着吧。”白沅连忙劝阻道,接过她受理的把手,还调侃地补了一句,“哪敢让您姜前辈拎东西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宜居行星频道的粉丝喷死!”
他这说的是他自己的粉丝吧?姜祎成忍不住“嘁”了一声,撒手让他自己拎着。其实她心里清楚,白沅这是对她作为客人的照顾,只是地球至上主义者一般都好面子而已。
白沅拎着这两个合抱“雪”鱼的主体,跟姜祎成一起往距离居民区最近的街心公园走,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当地居民玩儿雪的有趣操作。堆雪人和在雪地上画画的都是烂大街了,而新奇一点儿的是有人把雪压实成雪砖,在空地上盖房子玩儿,更危险一些的则是在屋顶周围的地面上把雪搓成堆,然后从屋顶滑雪直到边沿,依着惯性跳下来掉进雪堆里。
这种危险操作看着就跟玩儿命一样,但就这么看起来便知道很刺激。如果不是直播平台不允许这种涉及日常生活的危险操作出现,姜祎成甚至还有点儿想要试一下儿。
一下了雪,感觉星际航行时代的公民们的娱乐方式瞬间就变得原始起来,该说快乐有时候很简单,还是该说其实现代人的生物学本质跟玩儿泥巴的石器时代没有什么不同呢……
到了街心公园,可以看到原先的一片足够上千人同时野营的草地,此时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雪在青草上积了十几厘米厚,这个厚度倒是不算大,但是也足够让游玩儿的居民们在上面高兴地乱踩了。即使积雪被翻到了底,也只是露出了青翠茂密的草甸,而不会踩进泥里弄脏了鞋——当然,这些青翠的草经过下雪这番折腾,大概率也存活不了了,不如就在这儿发挥它们最后的用途吧。
“就在这儿开始吧。”白沅把装着两根冰圆筒的筐放下,把那两座合抱鱼的主体部分搬出来放到干净平整的雪地上。
那两根排水管里水冻结形成的圆筒稍微弯曲,别说还真看起来挺自然的。而白沅从别处取了一些干净细腻的雪粉往上面盖了一层,没有完全掩住透明的冰体,反而在半透明上增添了一层白色的反光。如果不是现在尚未完全放晴,估计在阳光下会更加晶莹。
而触手做起来就有点儿拉跨了。姜祎成和白沅试了好几种树枝或树叶,却觉得要么不够还原,要么是跟这整体的风格不搭。
最终还是姜祎成决定,用街心花园花坛里的大花萱草⑥叶片插在合抱鱼两个头的头顶,再往上面撒积雪,看起来还有点儿意思。
接下来眼睛就好办了。在街心公园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瓶鸡尾酒,玻璃瓶底冲外面插啊进头部,就成了两只不同颜色的大眼睛。
做完之后再一看……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