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管民众的家务事,但是鞍光商会是近虹足唯一的织品供应商。因此我作为现任近虹足的军师,麻烦您作为鞍光的伴侣不要再给她找麻烦了。”
她说完这段话之后回过头,正好看到一辆由卫兵驾驶的风鸟车向这边跑来。
这辆车对应在货箱的地方是一个客厢,整体漆成了黑色。客厢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深紫色镶着三根羽毛一样的装饰品的帽子、涂着桃粉色鼻子上画了一竖道的人走下来,他身上穿着非常笔挺的制服,右腿绑着绑带,上面应该是一把短一些的配枪。
“翼海将军,日安。”叶螺和他的仆人对这位近虹足城的城主行礼道。
“老师!”翼海快步跑过来,看到云河旁边还站着两个“外星人”,惊讶而又兴奋地问道,“终于又有人来了!您两位是简的朋友么?”
“是啊,我们是太阳系人。”祁旻已经习惯了“太阳系人”这个称呼,“您好!”
“您好,翼海将军。”姜祎成也问好道。
他毕竟是之前简佚的朋友,跟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老师,发生什么了?”翼海又连忙对云河问道,“这位好像是鞍光商会的……是因为鞍光贵人的情人——”
“你住口。”云河现在的语气可以被称为“恨铁不成钢”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毫不掩饰地训斥了自己曾经的学生,“翼海,你捋捋这城里都是什么治安环境?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偷盗本地商户家族的婴儿,你手下的卫兵还信了他的瞎话。你作为城主管理不好近虹足城,每次都要依靠来这里任职的军师,难道现在你还要让我替你做事?”
这话的内容是没错,但是最后一句话怎么有点不对劲。之前翼海是依靠来这里任职的军师管理官府,而云河这说法听起来反对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反对他让她做之前那些军师做的事情——问题是云河现在不就是近虹足的军师么?
好吧,她作为翼海曾经的上司和老师,来这里显然就是单纯为了度假的。
翼海非常老实地立正低头挨骂,听完之后连忙说道:“老师,对不起!您不用做这些事,我马上找一个其他人——”
“你住口。”云河打断他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去做。比如说,今天这个案子你要亲自处理。”
“这个案子……”翼海似乎有些迷惑,“刚才那个鞍光贵人的情人……”
“你——”云河似乎想说出第三个“你住口”,但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那人不可能是受害者的情人,请你按照拐卖婴儿处理这个案子。”
翼海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么犯人已经抓到了,应该可以结案了吧?”
姜祎成和祁旻都看不下去了。原本姜祎成以为云河是放浪不羁爱自由才独自出城到野外摸鱼,没想到她在近虹足城里天天面对的是这种同事——还是她自己的学生和曾经的手下。
简佚说翼海很“好玩儿”,还真是一点儿没掺虚的。
“翼海。”云河停顿了一下,而后心平气和地说道,“一般的拐卖犯都是到无人注意处拐走普通市民家里的孩子,而这个案子里专门从人来人往的商户家里偷婴儿,必然存在特定的买家,有特定的需求。请你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鞍光商会的孩子,以及他们要鞍光商会的孩子有什么目的。”
“好的,老师。”翼海认真地答应道。
“叶螺贵人,请您跟随翼海将军回官府做记录。”云河对叶螺说道,“请让您的仆人把孩子带回家里,近日密切观察孩子的情况。有任何异常请及时通知官府。”
“是、是,朝阳将军。”叶螺颇有点害怕地说。
他跟着翼海上了官府的风鸟车,那个仆人也赶着拐卖犯的风鸟车走了另一条路。周围的群众看了一场好戏,还在三两交头讨论着,翻译系统捕捉到了各种带着“鞍光的情人”之类的话。
因为一个头脑不灵光的卫兵、一个头脑不灵光的伴侣和他们头脑不灵光的城主将军,拐卖案子里的受害者就这样风评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