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应该猜得到,将军就是甸果。”
所以说,这又是一个因为甸果斩杀别人的姿势太帅,而对卡谢帝国改观乃至主动投诚的故事么。
但是花野紧接着却说道:“我当时很害怕她。不光是害怕她斩杀老弱病残的行为,而是害怕她这个人。她也对我没耐心,如果不是军师,我想她应该会把我一起斩了。”
军师?姜祎成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当时的军师,就是……露纹贵人?”
花野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因为没有及时点下颜料,画面上的水迹弥散开了。
“是啊。”他轻声说道,“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还给我取了名字。但是在我转世之前她就离开了,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模样。”
姜祎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其实有些不能理解。花野在遇到露纹之后还没来得及转世,露纹就失踪了。相比于卡谢人超长的平均年龄,他们在一起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甚至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后面分开的时候长。为什么在露纹失踪之后,花野会这样执着地穿着黑色的“标衣”,而且穿了一百多年?
然而她想了想,其实情感深浅也不仅只与时间相关。露纹的离开对于甸果而言是极力想要忘却的痛苦,而对于花野而言却更像是坚持将其铭记的偏执。
或许正是因为从没见过露纹的模样,他才会一直穿着“标衣”,希望她还能再次把自己找到吧。
姜祎成刚想要安慰他一句,花野又说道:“我们卡谢人是不是在您看来挺奇怪的?我们不像简,只要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很开心。”
虽然知道这是某种误解,但总感觉他是把建议单身一百多年的经历内涵了一把。
“我们太阳系人也不全都像他那样儿。”姜祎成不得不解释道,“只是相对而言,我们没有像卡谢人这么依赖家族。”
“确实是这样,在意的人越少,内心就会越坚强。”花野平淡地评价道。
但姜祎成并不这么觉得,她并不后悔有“百年对象”,也没有认为这让她自己变得软弱。和舒钰在一起是她主动的选择,这恰恰是体现了内心的力量。主动地去在意其他人,就是对别人施加影响的方式,她不仅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也可以去帮助让别人变得更好——至少从理论上是可能的。
“您觉得简很坚强么?”姜祎成问道。
“他还不够。”花野又重新开始在纸上画起来,“他总是在意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我改了他写的的结局。”
“您改了《太阳系往事》的结局?”姜祎成随口问道。
其实她对于简佚如何写祁旻和安东的CP文还是有些好奇的。
“我只是觉得有趣才拆了他的CP。”花野一脸平静地说道,“没想到他真的生气了,还改了《向朝阳而行》的结局。”
嚯,这就是互相伤害么。姜祎成不禁问道:“《向朝阳而行》原本的结局是什么?”
“当然是云河改邪归正,和翼海在一起了。”花野语气毫无波动地回答道。
一个卡谢人用汉-拉丁语将真人同人文里结局选择了第三者的事情形容为“改邪归正”……这也是全是槽点,不知道该吐哪个。
“您知道云河和翼海之间没有那种不正当关系。”姜祎成还是说了句公道话。
“确实没有,而且翼海粗糙的性格不可能产生那些丰富的心理活动。”花野很不厚道地损了一句自己曾经在近虹足时的同事。
“云河也不是您写的那种人。”姜祎成补充道。
“您该看看她是怎么对待她的伴侣。”花野轻声笑了一下儿,但却没有对云河进行谴责,“我其实有点羡慕她,她还没来得及经历失去,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您是指?”姜祎成问道。
“太阳系文明将会同化我们。”花野平静地说道,“我对此没有异议。”
“这个过程可不一定会非常顺利。”姜祎成客观地说。
然而对此花野的回应却是:“那不是我有能力进行控制的,因此我也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