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婉失落极了,就连墨云铮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多时,也未曾察觉。
林凤鸣自是觉得有趣,并未提醒。
太子殿下身旁的小太监,竟然可得如此宠爱。
龙阳之好的传闻,若是真的呢?
如此想着,林凤鸣忍不住欣喜,真希望太子殿下愿意率先解除婚约,还她自由。
叶絮婉终于记起来自己的职责:“太子殿下,容小的处理一下身子,昨日大病,身子的污秽粘着,别染了殿下龙体。”
徒留两位大人物在小院中。
自船上一行,对上墨云铮时,林凤鸣早已卸下了大家闺秀的担子,敞开了话头:“听闻昨夜太子宫连夜请江太医前来,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看来只是太子殿下心不在焉。”
“父亲一早便让我进入宫中,关心一下太子,谁料到太子自有需要关心的人。”
“尚书所托之事,我会处理。”
墨云铮没有表情,冷淡回应。
林凤鸣见好就收。
太子殿下,比她想象中还要有城府。
亦或者,还要纯真些。
等叶絮婉洗漱干净出来的时候,林凤鸣已经离开,叶絮婉马不停蹄的跟着墨云铮前往皇上的寝宫。
叶絮婉打眼一看,都是熟人。
皇上端坐上方,侧面是林贵妃,而下面,跪坐了一群瑟瑟发抖的下人。
内务府的管事姑姑,掀了衣裳的侍卫,三人齐齐跪坐在下方,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
“参见父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絮婉屏住呼吸。
这是……秋后算账?
台上林贵妃傲然抬头,晃悠悠吹着茶水,待皇上将人喊起来之后,冷哼:“铮儿重情重义,一位太监的零碎事儿,竟是要搬到这儿来说。”
“他做事儿不干净,我不予计较,不过是江南的晴线衫,小叶子50年的俸禄,还是还的清的。”
好歹毒的女人!
居然打起她工资的注意!
“太子殿下,不必兴师动众。”叶絮婉咬碎了委屈往肚子里吞,却对上男人稍有温度的狼眸。
“林贵妃,孤仅仅是对当日的一些事情,心有疑虑。”
林贵妃停下动作,见皇上不言,只能问:“哦?铮儿可是遇到何事了?”
一位侍女从门后走入,端的红碟上,装着三样东西。
一是当日的沉香,二是熟悉的衣裳,三是小叶子用过的绷带。
“林贵妃可认得这三样东西?一月前,儿臣曾遇袭一次,事出蹊跷,命人调查发现在孤塌前,曾有一种名为‘焕香葛’的中药粉末遗留,若是被吸入体内,则会意乱情迷。”
“此事你为何不说?”皇上着急拍着龙椅。
身为一朝太子,如若真被毒气所伤,面子是小,失责事大!
墨云铮不卑不亢:“父皇请放心,儿臣自有定夺。内务府乃重地,小叶子净身之后前去领香,半路却被管事姑姑交了任务,奉命亦是奉情义,送衣衫前去贵妃宫中。”
“发生了何事,贵妃心中自有定夺,当日晚上小叶子突发恶疾,高热不退,乃是中了‘焕香葛’一药,在这三样物品中皆有查出。”
“贵妃家有族人长处于江南一带,应当是比孤知道的要多。”
叶絮婉傻眼了。
可见一口八百斤的大锅嗖的一下直接扣在林贵妃头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墨云铮玩的实在是绝啊!
沉香一事,叶絮婉本不知道,乃皇上提醒之后,叶絮婉才借此机会离开。
只有两个可能,墨云铮是借着皇上之口,提醒她。
要么便是,墨云铮与皇上一脉同气!
原来墨云铮并不是对她特殊,不过是借此机会,狠狠给林贵妃一次警告。
叶絮婉放心了,小腰板直挺挺。
林贵妃雍容之资容失色,茶水荡起波澜,不平静的晃动着:“荒唐!小叶子可是胆大包天,皇宫之内岂容你放肆!”
“林贵妃,孤已经将小叶子查了个透,所有的‘焕香葛’皆是外带而来。您是伶俐之人,以至于为何会环环相扣,出现在您的宫中,可要好好考究。”
墨云铮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叙述着。
每一个证词都无从质疑,从小叶子忽然被叫来,又如何被冤枉跪下,皆是因着一件林贵妃的衣裳。
皇上沉声:“林贵妃,此事你怎么看?”
林贵妃眦目欲裂,偏偏还要忍着。
好一个蛇鼠一窝,差点没把‘焕香葛’一事出自她的手摆明面上了。
林贵妃深吸一口气,开口:“铮儿是个明主,对手下的人,居然这般信任。此事……”
管事姑姑的哭喊声如山崩地裂般袭来:“皇上饶命啊!鄙人从不知何为‘焕香葛’,昨日贵妃娘娘临时唤我去御园,恰好小叶子路
过,我便自作主张让小叶子送衣裳前去贵妃宫中,不知道竟然会连累了小叶子!!!“
侍从不开口,即使害怕到了极致,大滴的泪珠不停掉落。
可安排在住处的侍从,多数是从本家带来的,有身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