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虞若有所思,王小倩看着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实则粗中有细,看出李氏的性格软心地善,有时候还会反过来特意照顾李氏的情绪。
这个人可交,有这样的人在李氏身边待着,潜移默化中多少能起点正面积极的影响。
谢无虞被捏着脸,抿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让本就稀罕她的王小倩看着直呼心都要化了。
后来大家也都摊开了说话,原来田荷花最近冷眼瞧着谢贵忙进忙出的弄草莓,传闻谢贵和镇上的大户人家搭上了线,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心里面酸的不行,逮着机会就拉着别人说谢家的闲话。
偏偏有些人就是臭味相投,一样的见不得别人好,一样喜欢小心眼子说闲话,几个人凑在一起,可不就让别人平白看起了笑话。
李氏嘴上说着不在意,等送走了王小倩她们,神色却渐渐落寞了下来。
谢无虞安慰她:“阿娘不要在意别人的话,她们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李氏斜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脑门:“人小鬼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乎这些了。”
谢无虞笑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李氏笑着笑着,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你外婆心里也不好受……哎算了,我这不是担心你阿爹太累了么,这几天就没睡个囫囵觉,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谢无虞故作恍然大悟:“原来阿娘是想阿爹了呀。”
李氏呸了她一声:“瞎说,谁想你爹了。”
谢无虞捂着嘴偷笑,半眯着的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心思,恼的李氏脸蛋飞红,直言小小丫头好的不学坏的学,人有精神了,却也爱打趣人了。
正闹着的时候,谢贵推门进来,看见院子里闹成一团的母女两人笑呵呵的问:“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难道是知道我要回来了?”
谢无虞眯着眼睛笑,颠颠的跑到谢贵身边,躲在他身后看李氏:“阿爹,阿娘说她想你了。”
谢贵愣了一下,爽朗大笑:“你阿娘不想我还能想谁啊?”
“……”谢无虞看了一眼他脸上理所当然的笑意,自觉失策。
某些时刻,她爹的脸皮堪比城墙,这件事已经是全家的共识了,她还天真的以为能看到她爹猛男害羞的神态。
失策,失策啊。
“不跟你闹了。”谢贵抬眼见李氏嗔怪的斜了自己一眼,干脆利落的回房,按着谢无虞的脑门往后推了推,“无忧和那小子呢,怎么都不见人影?”
谢无虞人小,底盘不稳,被谢贵退推得往后仰了仰:“无忧跟兰铁玩儿去了,萧野还在屋里休息,他手还没好全,我没让他出来。”
谢贵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撇嘴:“男娃子哪有这么精贵,你别给人养废了。”
谢无虞追在他身后,不自觉的撅了一下嘴巴:“阿爹你说点好话吧,萧野身子虚的厉害,现在不好好养养,以后是要遭罪的。”
“你说的也没错,那需不需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谢无虞一听,讨好的笑着凑上去:“那就麻烦阿爹了。”
谢贵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大喇喇的靠在圈椅里,一脸从容的说道:“哎呀,我这肩膀怎么这么酸呢。”
谢无虞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乐意配合他,控制着力道给他爹捏肩:“阿爹英明神武,人都已经救回来了,必定也是不忍心看着他以后受身体病痛折磨的对不对。”
谢贵没忍住笑了两声:“我说小鱼,你就这么稀罕那小子?”
谢无虞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她确实很在乎萧野,这可是她前世的救命恩人:“当然了。”
谢贵心里醋意横生,没好气的点着她的脑袋:“什么眼光啊。”
谢无虞满头雾水:“???”
“不说这个了,”谢无虞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阿爹,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提到这个,谢贵眉飞色舞起来:“你爹这么能干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不过要我说,这个顾少爷可真是个好人,不仅好说话,人也极为诚挚,就这么几天时间,教了我不少生意上的事。”
谢无虞给她爹捏着肩膀,心里有些疑惑,据说顾家世代经商,在皇城里也有贵人身在朝廷中,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会养出这么一个实诚的人吗?
不过顾子清给人的感觉确实不错,也许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十六七岁的少年,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错处不说,还能让人反过来感激他,这手段确实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接下来几天谢贵也不能说是轻松,虽然地和种草莓的事情暂时稳定了下来,新一批的果酱也已经交了出去,但是盖房子的事情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盖房子是个大工程,更何况谢无虞和谢贵讨论之后,预备盖的房子更是复杂了不少。
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自己的房子,谢无虞这个平时很淡定的人也对盖房子这件事抱有极大的热情,谢贵出去采买找人的时候,她都要跟着。
历时半个多月,房子的雏形已经完全出来了,还是北山脚下的那块地,但是扩大了许多,尤其前后各留出了一个大院子,前院很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