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注意力被两人的对话引了去,偏头侧目,瞥见了梁缮弦脖子里深浅不一的吻痕。
她与一旁兴致勃勃看戏的姐姐对视了一眼,了然挑眉。
赵书媛一手拢在嘴边,比着口型道:“缮弦还这德行呢?”
苏棠配合着小幅度点了点头,见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梁缮弦短暂默了片刻,似是才想起自己脖子里有什么,匆忙将领口拉紧,尴尬咳了一声。
“缮弦,你这……”赵书媛看热闹不嫌事大,忍俊不禁道:“别仗着年轻没个度,注意着点身体。”
“书媛姐,你这说什么呢?哈、哈哈。”梁缮弦尬笑三声,疯狂看苏棠的脸色:“我身体好着呢。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苏棠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表情。
梁缮弦一下急了:“你啊什么啊?我那就是逢场作戏,最多就是亲个嘴打个啵什么的,真没有纵……”
猜到他嘴里蹦不出好词,苏棠及时阻止了他:“看看地。这儿一堆孩子呢,别满嘴颜料往外倒。”
梁缮弦一下噎住。他憋着气,故意撞了一下冯海铮:“你小子可别寻思挑拨我和棠棠之间的感情,我跟棠棠那是革命友谊,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最清楚这点了。”
“呵、呵。”苏棠背过身,懒得搭理他。
冯海铮对梁缮弦这突然的推撞并不恼,掸了掸袖,顺话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对啊缮弦,你倒是说说,其他女人在你这,怎么就跟我家棠棠不一样了?”赵书媛探头跟着问道。
“那肯定是不一样的。棠棠,那是我铁瓷。至于其他女人,那都是……”梁缮弦摸着下巴想了想,择了个自认合适的词:“过客。”
“原来梁先生是觉得外头的女人都是过客啊。”冯海铮点点头,颇有深意地瞄了眼他勒紧的脖子:“那看来梁先生还挺好客。”
“你……”梁缮弦听出了话外音,气到想挠他。
冯海铮慢条斯理地拍了拍他的肩:“开个玩笑。”
赵书媛听他们一来二去地言语了几句,噗呲笑出声。她歪过头,往苏棠那侧靠近了些,与她低着声耳语:“妹夫挺有意思。”
妹夫?这什么称呼?苏棠惊讶看她:“说什么呢?”
“我可听哥说了你俩之前在拍卖会的休息室里,貌似、好像、可能有点心急的事了。”
“……”越说越离谱了。
见她不说话,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赵书媛哈哈大笑,状似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家小不点妹妹一转眼就长大了。”
在这么多小孩儿面前跟逗孩子般逗她,苏棠有些挂不住脸,佯装生气地冲她“喂”了一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还有多少兔子灯要做啊?”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就是非常多。”
*
赵书媛晚上还有一场夜戏要补拍,乔姐入夜前派了司机和助理另开了辆车来把她接走了。
前脚刚送走人,后脚就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倾泄而下,把陆续准备离开的一行人全都困在了屋檐下。
到饭点雨还没停,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去吃晚饭了。陈院长安顿好孩子们,招呼来做义工的几位一起用餐。
苏棠熟门熟路地拿了餐盘排在队尾,跟孩子们一起打饭。
冯海铮拄着拐,一手捂着因雨天隐隐作痛的伤腿,行步极慢地在用餐区找了个靠窗的空座,坐了下来。
梁缮弦在食堂悠悠地转了一圈,动作大开大合地在他身边的空座上坐下,恰挡了他看向苏棠的视线。
冯海铮收回目光,见他两手空空就坐下了,问:“你不吃吗?”
“我这少爷胃,怕是吃不惯,”梁缮弦扫了眼他面前的空桌,“你也不吃?”
冯海铮朝端着两个餐盘在苏棠身后排队打饭的萧羽抬了抬下巴。
梁缮弦点点头,“啊”了一声。他的注意力很快转向了桌下,指了指他瘸了的右腿:“我看你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瘸了?”
冯海铮闻言把伤腿往里收了收:“你猜。”
“装的吧?搁棠棠面前演苦肉计呢?”
“看着像吗?”
“像。”
“你说像,那就像吧。”
苏棠把装好饭菜的餐盘暂放在了桌上,走去放餐具的地方取筷盛汤。
梁缮弦立马坐直了些,伸手把饭盘拨到自己的正对面。
冯海铮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了雨势渐小的窗外。
“铮哥,来,你的饭。”萧羽把两份餐盘放到桌上,给冯海铮推去一份。旋即从自己那份餐盘里拿出两碗挤在一块儿的八宝饭,放到餐盘边。
“苏记者说,这个食堂的厨师是老师傅了,最拿手的就是这道八宝饭,是外头的大厨们都做不出的味儿。我们运气好,今儿这食堂的菜谱上正巧有这八宝饭。我看分量少,就给自己整了两份。一会儿你要是也觉得不够吃,我再给你打一份去。”
“嗯。”冯海铮点点头,拿起盘里萧羽力荐的那一小碗八宝饭,嗅了嗅味:“是挺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