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黄昏,夕阳染红了大半片天空,像是一只漂亮的半通明的圆橘。
徽中球场里,还有不少留在学校打球的学生。
随着一记漂亮跳跃扣球,篮球稳稳地杂在地面上,少年身姿卓越,避开拦截的两人守卫,轻描淡写又从容淡定的动作,引来球场里一阵阵欢呼声。
“不愧是珩哥,就是帅。”
“靠,又输了。”
“不行!下次让我跟珩哥一组,这样老是输真是特么没意思。”
谢司珩抬起手,随意地将微湿的黑发拨弄了两下,发丝更为凌乱,却也更为不羁。
汗水从利落干净的脸颊滑落,脸部线条流畅,看得人脸红心跳。
他摆了下手,没有去接女生递过来的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杨家富和队友击了个掌,转头看见穿着黑红色球服的男生往球场外走去,他以为谢司珩会喝水,也没在意,笑嘻嘻吹自己刚才传球那招是不是特帅,要不是自己传的球,最后那球肯定进不了。
他说的时候表情古怪却趣味,倒是不引人反感,只是女生们矜持着笑而不语,男生们翻白眼吹嘘大拇指齐齐往下。
杨家富把球扔到男生,用手指着他们表示警告,栽搞事就把他们一起揍了。
杨家富还要再去找谢司珩时,目光看过去,没找到人,往别处看,发现他肩膀垮着包,手里拿着水,拧开,仰头喝,懒懒散散地往操场外走,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了。
杨家富诶了一声,边走边喊:“司珩,去哪儿?”
谢司珩头也不回,声音带着运动过后的嘶哑,胸膛微微震动:“回家。”
杨家富追了上来,跟他并排走,随口说:“回家做什么?多无聊啊,你又没什么事要做,再打会儿一起去吃饭呗,我听说有一家挺好吃的,跟阿鹏他们一起去吃一顿,哥们我请客,够义气吧。”
谢司珩慢条斯理地拧好水瓶,幼稚地抬手,往垃圾桶里扔。
哐当,果然中了。
杨家富看完他整个动作,到底没忍住卧槽了一声:“牛逼,这么远你也能投中。”
谢司珩嗤笑:“是你不行。”
杨家富骂:“你要不要脸!”
谢司珩漫不经心地轻哼一声,压根不为所动。
杨国富看他还是继续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是,你回去干什么?”
谢司珩低头看着手表,语气散漫又随意,一听就知道是早就安排好的啦:“回去跟小朋友吃饭。”
杨国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莫名其妙:“什么小朋友?哪来的小朋友?”
说完他想起了什么,拧眉怀疑,“你爸女朋友那个女儿?”
谢司珩懒洋洋昂了一声。
杨家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盯着他看了还一会儿:“你现在怎么了?还真大发善心当人家哥了?上次还说只是因为他妈不在,陪着去医院我也理解,现在陪着吃饭是怎么会是?我怎么记得她妈是个蛮势利的主,这段时间可是被你爸带去见了不少人,架势有些唬人啊,听我妈说现在看人下巴抬得可高了。”
说完他看见谢司珩不为所动,他忍不住补充:“你这是真不在乎你爸给你找个后妈啊?”
“我从来没阻止过我爸找女人,他想找什么样是他的事,我从来没有干涉过。再说了她是她,她妈是他妈,”谢司珩语气淡定,“她一个人在家吃饭,小丫头一个,我瞧着怪可怜的。”
杨家富没有妹妹,他就是他家自小的孩子,实在想不出这到底哪里可怜了,但是见他真要走,也不再拦着了,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滚。
杨家富跟谢司珩一起长大,跟他爸妈不同,谢司珩从小爸妈就离婚,谢父忙,谢母出国定居,他小时候由住家保姆照顾,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碰到父亲和保姆在一起的画面。
那件事后,家里就没再请过保姆。
谢司珩从小是自己长大的,以前他们两家住得近,杨家富父母倒是经常喊他去吃饭。
杨家富心想,这说小姑娘可怜,是不是像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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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来了一趟教室,把一张家长会通知发了下来。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双手撑在讲台上,“大家一定要把通知交到家长手里,没有特殊情况,家长还是要尽量来的,实在没空来的让家长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会跟家长在电话里沟通。”
林蝶音接过通知单,上面也没写什么,只说欢迎家长到来的场面话,具体内容还是得开家长会的时候说。
同桌瘪着嘴:“好烦啊,这次我没考好,还是让我妈来吧,我爸好凶。同桌,你妈妈来吗?”
林蝶音抿了下唇:“我不知道。”
同桌:“我真羡慕你啊,没人来多好啊,我爸妈抢着来,就盘算着给我报名辅导班,好烦啊。”
林蝶音怏怏地撑着下巴,掩饰住自己的失落。
周遥从来没给她开过家长会,也不像其他同学的爸妈一样关心她的成绩。
林蝶音想了想,她会关心她的裙子,她的项链,她的化妆品,唯独不大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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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蝶音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