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接着一道升起、消失,邺云蜇杀人从不手软,更不会给人任何逃走的机会。这就是书中强大又可怕的反派,邺云蜇真正的面目。他曾经说过,他喜欢用匕首,是因为能近距离观察对方死去时的神情,这会使他兴奋。
他是一个真正的疯批变态,谁惹到了他,必死无疑。
太守被邺云蜇留到最后一个,看着一个个人在他面前死去,等待死亡的恐惧令太守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争气地尿了裤子。邺云蜇抬脚踩上太守的手,用带血的匕首轻轻划着他的脸,慢条斯理道:“下次看清楚,你们要抓的人是我。”
“我……你……”太守哆哆嗦嗦,抖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哦,没有下次了。”邺云蜇兴奋勾起嘴角,“我眼睛看不见,会刺中哪里很难说,我劝你最好忍忍不要出声,不然我心软拔出来,再换个地方重新插进去……你会很痛。”
邺云蜇阴森恐怖的笑容清晰映在眼前,太守乱踢双腿好想要逃,奈何没了力气,扑腾半天,丝毫未动,认命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没意思,邺云蜇享受的是猎物的挣扎,猎物不挣扎了,他忽然没了兴致,一刀刺进太守的脖子。太守咽气,灰飞烟灭。
他的衣服、白绫染上斑驳点点的血迹,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问:“怕我吗?”
祝朝念答非所问,捏着鼻子:“这么大的尿骚味,你也不嫌臭。”她拣起木棍放进邺云蜇手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闻不到,不是看不见。”
邺云蜇握住木棍,笑了,“祝姑娘,”他顿了顿,哼笑一声,“的确有意思。”
“别发表你的见解了,我们快走吧。”这鬼地方,她是一刻不想呆了。
她放慢脚步等邺云蜇跟上,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辛溶呢?”
“不知道,走丢了。”邺云蜇轻描淡写。
“走丢了?”祝辛溶会把邺云蜇看丢,祝朝念不可思议,“我们回去找师兄和素闲姐姐,再分头去找辛溶,你好好想想是在哪里走丢的。”
“祝姑娘,”邺云蜇笑着提醒,“在下看不见。”
“哦,”祝朝念反应过来,“那就只能四处找找,希望辛溶可以自己回俗雅间去找师兄和素闲姐姐,也不知道师兄那边怎么样了。”
“等一下。”祝朝念叫住邺云蜇,衣服上有血迹她还能忍,白绫上的血迹太碍眼,她忍不了。
她从储物袋里找了一块新的白绫,邺云蜇高她大半个头,她让邺云蜇弯低身子。
“祝姑娘怎会随身带白绫?”邺云蜇低下头。
祝朝念解开脏白绫的带子:“可能其它东西放在一起,不小心装进去的吧。”
她的动作很轻,尽管已经在尽量避免碰到邺云蜇,在换取白绫的过程中,仍是会有意无意碰到邺云蜇的眼睛。绑白绫不好绑,她必须双手穿到邺云蜇的后面,以几乎拥抱的姿势才能绑。
都剩最后一步就换好了,再介意就显得矫情了。祝朝念咬咬牙,豁了出去。
邺云蜇能感觉到祝朝念离她很近很近,她的呼吸碰洒在他的脸侧,铃铛声在他耳边清晰无比,一下、一下,他无法忽视祝朝念的存在。祝朝念的指尖不经意碰到了他的眼皮,他眼皮一颤,如同真实的记忆,想起曾有人同样给他递过白绫的画面。
“不要叫我祝念橙,叫我念念。”他似中了魔障,没来由浮出这么一句话,而且是祝朝念从来没有说过的话。
这种不可控的情绪又来了。
还没弄好,邺云蜇躲瘟疫一般退开,语气淡漠疏离:“多谢祝姑娘,这样便好,不必再麻烦。”
经此一举,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骤降,一路上祝朝念没肯再和邺云蜇说话。
回到俗雅间附近,余惟松、楼枝雪、祝辛溶都在等他们。
“云蜇你去哪儿了?怎么会和念念在一起?”祝辛溶跑上去关心邺云蜇,不停道歉自己没有看好邺云蜇。
祝朝念简短讲述自己被带走的事,问余惟松:“师兄,魂玉的事怎么样了?”
“我们来晚了一步,”余惟松道,“有人比我们动作快,拿走了魂玉。”
“谁?”邺云蜇问道。
余惟松:“据宫盛所说,是诡城城主。”
城主?祝朝念匪夷所思,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上一世没有出现过的人,这一世剧情变化为何会如此大?
余惟松:“诡城城主将会在三日后回城,我们还得在诡城再待两日。”
“清川兄是说……”邺云蜇邹起眉头。
“没错,”余惟松道,“这个诡城城主,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诡城的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魔。我们先回客栈,今日已经惹了太多事,这几日不宜再惹麻烦。”
祝朝念挂念她赢的钱,不想走:“师兄我们钱还没拿呢,我们得拿回来。”里面都是不讲理的壮汉赌徒,祝朝念一个人对付不来,求余惟松,“师兄,你陪我进去一趟嘛。”
“师妹,不宜多事。”钱财乃身外之物,余惟松不是很赞同。
“这不叫多事,那些都是我们在诡城被骗的钱,”祝朝念伸出一根手指,放软声音恳求,“陪我进去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