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伦比的亲和力,用来探寻邪修的行踪再好不过。
白毓轻轻道:“好。”
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过去不好的经历,她自出发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了。
“至于无名姑娘……”
被点名的容潇抬起眼皮。
贺逸笑了笑:“我知道你来历不一般,单打独斗我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嘱咐的话我就不说了,姑娘自便即可。”
“嗯。”
这样正好,反正她也不打算听从贺逸的指示。
几个人各怀心事地进了村,鹤水村里比起村外更是一片荒凉,自从邪修作祟之后,这里的耕地丧失了应有的生机,透着不祥的黑色,庄稼收成骤减,一连持续了十几年不见好转。村民们无以为生,纷纷外逃,如今还留在这里的,多半是老弱妇孺。
容潇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轮灰白色的太阳,挂在早已枯死的树梢。
村口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写着“鹤水村”三字,几位妇女聚在一处聊天,见来了外人便纷纷止住了话头,投来警惕的目光。
向明亮得到贺逸的授意,大步上前,主动表明来意:“几位大娘,是这样,我们是附近揽月宗……”
“又是你们这群修仙的,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我还寻思着你们多厉害呢。”其中一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结果十几年前一个邪修,到现在都没抓着……”
“哎,李家娘子少说两句嘛。”另一位年长些的推了推她,先前出言讽刺的李家娘子便不吭声了。
年长妇女笑起来时,脸上满是褶皱,显得分外慈祥:“仙师可是为抓捕那邪修而来?”
向明亮和她简单寒暄了几句,容潇独自站在人群后面,视线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
其他几个妇女搭不上话,同样也在打量着他们,但不约而同的是,她们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警惕——鹤水村的村民并不欢迎他们。
为什么呢?
单靠村民自己根本不可能解决作乱的邪修,面对唯一有可能处理此事的修仙者,他们绝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贺逸也注意到了异常,悄无声息地同白毓交换了一个眼神,白毓点点头,将容潇拉到一边。
“无名,你不是揽月宗的人,对这里的情况可能不太清楚……”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容潇能听见,“我们需要先统一口径——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抓邪修,而不是人贩子。”
容潇也小声道:“两者是合作关系,我们抓谁有区别么?”
白毓摇了摇头。
她垂着眼,面对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鹤水村人口贩卖之事屡见不鲜,我师父试图管过几次,但每一次均以失败告终。”
容潇蹙眉:“为何?难道还有其他人插手?以段菱杉元婴期的实力,天下有资格与她匹敌的不过寥寥几人……”
“不是因为这个,鹤水村世代务农,田地荒芜之后,有能力的青壮年早早便逃了出去,剩下一村老弱病残要如何谋生?这和饥荒时期以人换粮是同样的道理……况且人贩告诉他们,会给卖掉的孩童寻个好去处……在不知实情的村民眼里,也许还盼着自家孩子被人贩带走。”
“师父之前不知情况,直接告诉了村民她的目的,结果就是全村人为了保护人贩,联合起来骗她,所以这次她才不愿亲自前来。无名你切记,不管谁问起,我们此行都是为了诛杀作乱的邪修,至于与其合作的人贩……”
白毓停顿了几秒,道:“只能先寻线索,徐徐图之。”
她平日里总是温柔如水,连对气势汹汹要求赔偿的酒楼小二都能温声细语,再三道歉,好像永远都没什么脾气。
一如她放弃人人向往的剑道,转而做了医修。
但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表情却是极为坚毅的。
容潇道:“我知道了,放心。”
那边向明亮与年长妇女聊了半天,依然没得到有用的线索,整个人顿时就蔫了。
“大师兄,那邪修在附近活动肯定会避着人,这些村民知道的东西还没我们多。”
贺逸叹道:“果然如此,看来只能……”
咣当——
木盆坠地的声响。
迎面而来的妇女却不管不顾,梦游般往这边走了几步,目光直直地盯着白毓。
“你是……小玉儿?”
白毓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