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不到,安益清习惯了,让她赶紧去。
打开后备箱,安益清单手拎起装满器材的箱子。
旁人显得很多余。
叶浅歌笑了笑,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干脆走了。
安益清挥挥手,继续忙活。
她从小练体育,力气比普通人大得多。
拎几个箱子,小意思。
时间问题罢了。
东西轻轻放门口,安益清按下密码,还没推开,耳畔传来几声短促的鸣笛。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车前面,停一辆迈巴赫。
车灯闪几下。
那频率,看得出来,车主此刻非常暴躁。
安益清顾不得门,先挪车。
让开路,她随意找个位置停下,从车上下来。
迈巴赫往前开两米,正好停在她刚才的位置。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安益清忍不住侧目。
车门推开,一双黑色细高跟先落地。
小腿修长,从车门底下露出一截。
车门搭了一只手,鲜红的指甲很打眼。
安益清下意识停下脚步。
还没看仔细,车主出来了。
酒红色的卷发肆意垂在身后,主人嫌她不够飘逸,顺手拢了拢发丝,往后一甩。
发丝随风飞舞,隐约露出漂亮的下颌线。
她的手还撩一缕头发,深色衬得那只手越发白净,是去年冬季未曾污染过的雪。
红色指甲如同怒放的梅花。
暗香浮动。
一瞬间,安益清的世界炸满烟花,艳丽夺目。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缓慢跳动,然后急剧加速,声音震耳欲聋。
自在湖的风静静吹来,风力太小,散不去她心头萦绕的热度。
也许感受到她直白的目光,车主迈着摇曳的步子走过来。
黑色裙摆荡出层层涟漪,描绘风的形状。
安益清的心跟着飘荡,起起伏伏。
神情恍惚,不像个正常人。
耀眼的脸在眼前放大,一股凌冽青桔香扑鼻而来,安益清霎时清醒,找回自己的脑子。
她提着东西,往后退两步,站到相对礼貌的位置,吐出一句问候:“你好。”
淡淡的口吻恰好掩盖刚才的失态。
女士抬抬下巴:“租客?”
不知是哪家大小姐,或者是哪位女明星。
霸道又狂妄。
偏偏声音清亮。
敲在心口,不顾人死活的好听。
安益清一反常态,心头莫名不平静。她缓了缓,迎上略带压迫的目光,不卑不亢:“是的。”
女士转身去开门,语气不善:“哪里来的哪里去,你们这副样子很招人烦。”
安益清没动静,女士补一刀:“立刻从我家门口消失,别逼我爆粗。”
滴。
指纹生效,她张扬地走进去,砰地关上门。
没有让安益清进去的意思。
那位喻小姐,大概是帮这位找室友。
难怪叶浅歌说跑了二十个。
不冤。
毕竟,仅和她进行一段对话,大多数人都会受到打击。
再加上这位轻蔑的眼神,看垃圾一样。
一般人受不了。
安益清也算一般人,幸好她有点不一般——对很多事不在意。
任女士怎么说,她丝毫没有受辱的感觉。
她放下箱子,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喻司柔,简单说明状况。
喻司柔安抚道:“没事,许泠音是那个脾气,没有恶意,你直接进去就好了。”
“好的。”安益清淡定得没生出波澜一般。
挂断电话,安益清输入密码,非常自然地开门。
她的房间在进门右手边。
没看客厅双腿交叠的人,她直接走进房间。
进进出出搬箱子,完全无视另一个人。
弄完所有东西,她要把车停好一点。
刚才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可能会挡道。
她走到门口,许泠音变得不耐烦:“给你一个小时,搬出去。”
安益清回头。
沙发上的人捏一罐酒,仰头往嘴里灌,柳叶眉紧蹙,分明对眼下的状况感到厌恶。
联系喻司柔的态度,安益清很难不往某种狗血情节想。
幸而她从不八卦,画面刚冒出来,立刻打住。
冤有头债有主,喻司柔签的合同,这位许女士得找对人才行。
回房拿出前两天刚签的合同,安益清递给许泠音:“你好,这是租房合同,我暂时还没有搬出去的打算。”
许泠音目光扫过来,锐利无比,几乎下一秒就要把酒瓶砸向安益清。
紧紧盯着对方的举动,安益清不敢松懈。
铛。
易拉罐碰撞桌面。
许泠音接过合同,翻开,快速浏览。
小人之心了。
安益清暗暗自责,重新看向对面的人。
视线在某处停留片刻,许泠音唇角噙笑,把合同丢到小圆桌上,转头道:“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