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抽象的画面我只在梦里看到过。」卫修忍不住感叹。
「你做梦能梦到这种东西也挺离谱的。」
「真的好险啊,那一下要是挨到的话,我初吻就要没有了。」
卫修叹了口气,「你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是一个很传统的男孩子。」
「……我们现在是应该讨论这种东西的时候吗?」
原本有序的实验室乱成了一片,器皿和昂贵的仪器被扫到地上,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卫修趁着那只小东西在拔口器的功夫已经从实验台踉跄着退了下来。
肖安的脸色也是难得阴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几天的生物库是谁负责管理的?”
“博士!装载血蚊幼虫的培养箱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谭应该是被寄生了。”确认完情况的女研究员快步跑了回来。
“见鬼。”肖安博士低骂了一声,“血蚊是高危种,人体对于它们而言是最合适的温床,那片区域只有我有权限开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性研究员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毫无人气,眼球乱窜,皮肤有不断往外膨胀的趋势,突出来的尖锐口器胡乱挥舞着。
“博士,这里太危险了,我先掩护你撤离。”陈典恩已经将枪口从卫修身上撤开,转而指向异变的研究员,他动作谨慎地挡在了肖安面前。
肖安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有条不紊的作风。
他大步走到主机面前输入预先就设计好的指令,屏幕瞬间黯淡下去,紧接着跳闪出来全部的数据,从最后一行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删除,
陈典恩脸色一变:“博士……”
“所有的数据都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面,贝莉,将新药全部带走,还有实验体。”肖安冷静地下着指令。
血蚊在男性研究员的身体里面孵化成了最终态,皮肤不堪忍受地撕裂开,比起人类,他现在完全就是虫族的形态。
消音装置下,子弹无声射出,卫修的肩膀上爆裂开血花,原本盲目寻找着目标的血蚊一下将那双乱窜的眼球盯住了卫修。
血蚊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对血液的气息无比敏感和嗜爱。
“走。”罪魁祸首的陈典恩扯了下嘴角。
贝莉已经拆开实验台的束缚带,将那个男孩扛起来,她让肖安先从紧急通道出去,自己紧随,陈典恩垫后。
他最后往里面看了眼,然后就想要离开。
但陈典恩的腿还没有抬起来,突然神色一凝,捂着嘴吐出了口血。
那瞬间刺过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铜锣在他脑子里面狠狠砸在一起,晕眩和疼痛感让他连枪都拿不稳。
卫修捂着肩膀,斜靠在墙壁上,凉凉地看着他:“你这个老六还打算就这么跑了,想挺美啊。”
他一向信奉有仇当场报,不然剩饭捂过夜都得馊了。
“精神力攻击,我不是给你带了抑制器吗???”陈典恩无比震惊。
“真是可惜了,这东西对我没用。”卫修弹了下脖子上的颈环,然后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高度已经生长到接近天花板的血蚊盯住移动的猎物,但没有马上进攻,它的机能还没有达到巅峰。
陈典恩头皮刷的一下发麻了起来,因为卫修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连带着将血蚊的注意力牵扯了过来。
“你要拉我一起死?”
听到这句话,卫修歪了下头。
常年宅居的生活让他的肤色呈现出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孱弱,并且因为疼痛和失血而更加糟糕,但莫名让陈典恩心悸。
他隐隐约约嗅到了股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压过了血蚊带给他的威胁。
紧急通道的大门在自动感应下缓缓合了上去。
“既然要报复,为什么不把那两个一起留下来。”
逼到绝境,陈典恩瞬间就犯了浑劲,“肖安刚才要做的事情明显更过分吧。”
“对,可那是我自找的啊。”卫修理所当然地说道。
“什么意思?”陈典恩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他崩溃地问道,“你有病吗?”
“有病?可能多少是带点吧。”说着,卫修居然还笑了一下,他缓缓向周围环视,“不然也不会有这里的一切。”
血蚊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翅膀从背后的瘤状物中破出,展开后掀起了一阵风流。
它终于发育成了完整体。
“听不懂,你这个疯子。”陈典恩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已经放弃了挣扎,虽然血蚊被评为高危种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它寄居后堪称疯狂的发育速度,本身的攻击力一般,但这也不是人类之躯可以匹敌的对手。
看着即将朝他们飞过来的血蚊,卫修漫不经心地按上左耳的耳骨扣。
“红刃。”他轻轻喊了一声。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呼唤,原本朴实无华的耳扣泛起微微的亮光。
蓝色半透明的神经纤维骨架以他为中心延展构建开来,游金按微秒为单位的延迟层层贴附上去,先是驾驶舱,然后是四肢和装备,卫修能够感受到往上抬高时瞬间的失重感。
“折叠机甲?!”陈典恩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他还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