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到,决心不娶到比兴平郡主更高贵的人就不结婚有关。
他晚婚晚育,方彧游就小了姜重一好几岁。
姜重一开蒙,论语倒背如流时,方彧游还在吃奶。姜重一才名远扬,当选太子伴读时,方彧游刚刚把论语读清楚。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方彧游虽然比不过姜家老大,但是绝对比姜家老二强。
多少个日夜,方识一想到方彧游读书时,和他同岁的姜去寒正在满园子养动物,就能极大的缓解焦虑。
姜家要是都是这种小孩该多好。
“爹?”
“齐嘉言那个老匹夫借着边关战事出尽风头。”方识回过神来,概括上午发生的事。
方彧游皱眉:“他是外戚,陛下不会重用他的。”
“不好说,”方识道,“你知道裴琚光这个人吗?”
“知道,他与姜重一走的很近。”
方识道:“陛下让他在梦溪阁外听政。”
“不会吧。”方彧游满脸不可置信,“他来京城尚不足三年。”
“对,不足三年就成为姜重一的至交好友,现在说不定正在梦溪阁与皇帝议事,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方识嘱咐道,“你将要出仕,记得多注意裴琚光的动向。”
“是。”
他们说话间,定国公府的几个幕僚赶到,在远处驻足,没有吩咐不敢靠近。
“你先下去。”方识示意幕僚们过来。
“好。”方彧游走了两步,又转头道,“姜国公府有动静。”
“我知道,姜蘅回来了。”
“还有,他们家二公子丢了。”方彧游受方识影响,自然视姜家为死敌,但是猛地打听到姜去寒丢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方识惊愕:“好好的,又不是七八岁小儿,怎么丢了?”
方彧游上前,低声道:“不过是有人趁乱对姜家下死手。”
就是在赌姜家就此倒了,就算是兴平郡主也得咬牙认了。
“行,我知道了,会留意这件事。”方识再次嘱托,“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搭上裴琚光的线。”
方彧游点头,回到自己书房,执笔写拜帖。然后找来管事,让他打听打听裴琚光在京城的宅邸,把拜帖送过去。
仔细想来,他其实与裴琚光有点交集。
大概是在两年前这个时候,他因为马球场上被姜去寒比下去,所以计划让人捉刀替他写文章,好在七日后的春日宴上压姜去寒一头。
捉刀的人不好选,既要才华出众又要身无长物。
方彧游派人找了四天,看了无数狗屁文章,就在绝望到准备自己写时,他那不靠谱的堂弟从花楼给他拉了一个人。
正是裴琚光,远没有现如今这样超凡脱俗,反而形容狼狈的裴琚光。
或是因为畏寒但没有棉衣,他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薄衫,面色苍白如纸,怪里怪气的出现在方彧游面前。方彧游从头到脚打量他,除了眼睛比之前那些人更亮一点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诗词写得好啊!”堂弟动作夸张,竖起大拇指,“配上我家牡丹娘子的歌喉,绝妙。”
方彧游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穷书生是在花楼写淫词艳曲的。
“那便写写看,写好了重重有赏。”
裴琚光不悲不喜,平静道:“是。”
三日后,方彧游拿了春日宴魁首。出自裴琚光之手的《曙光赋》在每个人手里传阅。传到姜去寒手里时,他正盘腿坐在草地上喂他的白孔雀。
“诶呀,怎么写得这么好。”姜去寒惊叹,目光越过十几个宾客打到方彧游脸上。
方彧游一阵紧张,心想要是被姜去寒发现这不是他写的,他就不活了。
所幸姜去寒看过后,把文章交还给宴席小童,继续一门心思侍弄白孔雀去了。
春日宴喧嚣热闹,美人名士像狂舞的蜂群,魁首方彧游被簇拥在中央,纵情吟诵,眼神却不自觉落在边缘那片春光泛滥的草地上,与神鸟相伴的少年。
方彧游想,自己为此准备许久的宴会,他怎么一点也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