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身处的世界上。
“这是什么?”
……
英王府的马车在车道上驶着,谢云霁撩着帘子向外看,街上的人流像无趣而萎靡的线条织在一起,十分没意思。
谢云霁是从定国公府过来的。
本来是方彧游找他商议该给姜去寒送什么礼物,他们想来想去,姜去寒想要的东西,他的家人都会给他,完全堵死了其他人讨他欢心的路子。
在失落之际,方彧游却道:“我觉得或许他会喜欢首饰。”
半是得意半是炫耀,他给谢云霁看了姜去寒落在他府上的衣裙和钗环。
谢云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他穿这个了?”
“你不要告诉旁人,他只在我面前穿过一回。”方彧游故意说得暧昧,但那种极其特殊的情况应该也只有一次吧?
没人比他更幸运!
虽然是附和的笑着,但谢云霁心中生出一丝不甘。因为他没有见过,所以他甚至想象不出来那样的姜去寒。华丽翩飞的凤凰金钗真的曾经取代玉簪插在姜去寒的头上吗?
就像某些收藏家,为了掩饰真迹,会把另一幅毫不相干的画覆盖在真迹上,让无数人痛失机会。
谢云霁哄着朋友,“要不画出来吧,好看看他更配那种宝石。”
“没错,”方彧游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赞同:“不能给忘了。”
方彧游画了一天,谢云霁便看了一天。
他把每一根线条都记在心里,方彧游刚落下笔,他赶紧离开。
急着回家临摹。
街道两侧,酒楼茶馆鳞次栉比,黄色油布大伞连成一片,轻轻向后移动。
马车突然停了一下,有一个茶楼生意过分的好,造成了拥堵。
谢云霁皱眉,却在抬眼时失神。
茶楼临窗处,空气都像滚着蜜的糖浆,姜去寒撇开名贵的龙井,喝着阿越买来的糖水,茫然的眼睛无法回应着周围焦躁的、探究的、渴求的目光。
只有十分之二的灵魂在,思考停止了,但身体感官格外丰富,雀跃地捕捉一切,他能把一个人分成一百种味道、一百种颜色与一百个动态。
小狗舔着他的手腕,姜去寒低头,却在对他来说有点混乱的世界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努力想了想,似乎是他的宝宝。
“宝宝!”
姜去寒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谢云霁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手边,轻轻回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