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瑟瑟发抖的闺秀们。
方彧游看到站在老夫人右手旁,正在用手帕给某家小姐擦脂粉的居然是兴平郡主。
“我去!”方彧游现在开始求神仙保佑,姜去寒还是不要出现了。
雨彻底停了,泥土湿润,众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皇帝没有发怒,他只是瞥了一眼众人的头顶,便直直向内院中走去。
不会有人阻碍,他们仅仅能看到皇帝的衣角上的如意云纹在眼前飘过,连头也不敢抬。
裴琚光也不准跟随,被留下来,他想到皇帝的目的,自嘲一笑却也只能止住脚步。
所有仆从都在前院接驾,站在廊上看湖,空荡地像是野外。皇帝根据系统导航,找到地方,拎起衣袍,翻过栏杆,踩在湿滑的湖边。
“二姜!”
两三米处的水里冒出泡泡。
皇帝耐心不多:“数到三。”
刚下过雨的炎夏,一团团热气在湖面蒸腾,姜去寒就这么垂着眼睛抱着白鹤徐徐升起。
湖心水榭,抱着衣服与首饰,一直在找姜去寒的盛今朝停下动作,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没有穿衣服,羞涩地用白鹤挡在身前,他也不敢上岸,雕塑一样任由湖水洗涤抛光,眼中水波荡漾。白鹤的鲜红的腿抵着他的小腹垂下,挡住一片风光,白鹤的脖颈亲密的缠绕在他的臂弯,铁灰色的喙擦着他的脸颊,更进一步就是他的嘴唇。
不让人感到危险,反而让人升起一股微妙的情·欲。
任何人看了都会有几分难耐,想飞蛾扑火一般往湖中跳,把碍事的鸟儿L撕开,以身替之。
除了皇帝,他的鞋底不
沾水面,勾一勾手,让湖中精怪一样漂亮赤·裸的人趟着水过来,像小溪汇入大海一样自然。姜去寒垂下头,湿哒哒的发丝落到皇帝的衣服上。
“对不起。”
他什么都不懂,道歉是本能反应。
皇帝抱着手臂审视:“错哪里了?”
姜去寒身体有点冷,大脑因为在思考反而热热的,“我不听话。”
皇帝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他不该乱跑,不该拆掉头发,不该下水……但是所有责备对于一个脑袋空空的小孩没有任何意义。
“算了。”皇帝解开自己的外袍,“过来。”
姜去寒欢喜地把白鹤一丢,跳到皇帝怀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皇帝:“没关系了吗?”
“对,”皇帝试图不让他在自己身上攀爬,但他没穿鞋,脚划破了疼得是自己,索性就裹起来抱在怀里,“你好重。”
是一个胖宝宝。
姜去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像一个木偶娃娃。白鹤翻身展翅,紧紧靠住皇帝。
“这是什么东西?”
白鹤宴的白鹤?
皇帝没有管它,把姜去寒的腿并住搭在臂弯,将要走时发现水榭中的盛今朝,手指穿过湿发,抵在嘴边:“嘘。”
到前院时,众人依旧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窥视。
唯一站着的裴琚光不能控制把目光聚焦在皇帝怀里的那人身上。
他掩着面容,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只素手和半截小腿,但薄薄青衫遮掩不住他的身形。白鹤扇着翅膀绕着帝王飞,而帝王怀里的,重叠的弯曲的大腿,在裴琚光眼里幻化成另一只白鹤的脖颈。
“走吧。”
皇帝的声音在裴琚光耳边如同惊雷炸起,裴琚光忙低头。
两人将要出门时,皇帝好似才想起来这里跪着人:“起来吧,诸多打扰爱卿莫怪。”
“陛下能来实属皇恩浩荡,臣等恭送陛下。”
众人又是附身叩首。
人群中的兴平郡主似有所感,抬头便正好瞧见搭在皇帝肩头的那只手上,有一圈熟悉的玉色。
是她出门前,亲手给女儿L带上的手镯。
兴平郡主立刻站起来,追着皇帝背影往外走。眼见皇帝上了马车,她绕到马车侧边,正要开口叫姜曾蕴的名字。
守在一旁的裴琚光立刻拦住她,摇头道:“郡主。”
兴平郡主清醒了许多,想想现在的姜国公府,最终没有出声。
“我扶您回去。”裴琚光压低声音,“您放心,宫中有我看顾,不会让他吃亏……”
其实他心中没底,只是安抚郡主。
兴平郡主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连说:“好孩子,让你冒险,我心里真的是。”
“郡主不必如此,”裴琚光道,“重一兄不在京,这是我这个好友应该的。”
他另一个好友盛今朝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前院,祭酒家小姐一直注意着周围,第一个发现他。
挤过惶恐的人群,她道:“盛大人,我是……”她话头还没起,盛今朝便游魂一样走开,直直出了大门。
小姐清秀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忧愁,自己是这么无足轻重,要如何才能救父亲。
一旁的闺秀三五成群,比以往更热烈地讨论婚事。
“太吓人了,我绝对不要入宫。”
入宫吗?
裴琚光走后,兴平郡主打了个踉跄,老夫人忙让婢女搀扶住她,“可是行礼的时间太长了?”
她眉头紧皱,皇帝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