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好像还有抑郁症,严重到多次自杀未遂的地步。”沈风华显得有些絮絮叨叨,像是憋了很久终于逮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甘映安沉默,心里疯狂吐槽,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是她爸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告诉沈风华的吗?
不对吧?她爸妈没事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沈风华?一定是沈风华主动问了,她爸妈才会说的吧?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这些事情对于沈风华来说是什么重大收获吗?是什么必须要知道的吗?
甘映安知道她现在有些反应过度了,纠结了许久,也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跟沈风华的态度比起来,显得特别冷淡。
“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吗?”沈风华倒是一点也不显得难堪,反而为对方的反应找到了理由。
“嗯。有点不习惯。”甘映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虽然不理解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生命太珍贵了,希望你不要想不开。可能你觉得很绝望世界上没有人关心你,但是总有人在你不知道的角落,默默关心着你。努力活下去。”
甘映安有一种被灌了一波鸡汤的感觉,沈风华真的有点怪怪的。
她都快怀疑下一步这人是不是要出家当和尚了。
车程几个小时,当然不可能一直说话,甘映安容易疲倦,昨晚又是写题到两三点才睡的,所以强撑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歪着头睡着了。
她觉得现在的她就好像回到了高中大学时期,每到开学的时候就坐车离开家乡,去学校求学。
靠在动车椅子上睡的不太舒服,甘映安挪了挪,睡的显然不太舒坦,啪嗒一声,她的钱包从她的双肩包里掉了出来。
沈风华坐的笔直,看到掉落在地面上的钱包后侧头看了看睡着的祁琳,他弯下去把钱包捡起来。
可能是角度不太对,钱包的开口朝下拿起来,所以里面有东西掉了出来,一朵风干的把做成了标本的小黄花。
沈风华觉得这小黄花有点眼熟,把钱包拿起来后,再小心翼翼地捏着小黄花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脑子里自动联想到一些画面。
医院外,坐在花圃边上的人。
小黄花被别在她的发间,她把小黄花取下来,笑他送人小野花也太抠了,说这就已经很好了,做成标本就可以保存很久……
他不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祁琳’出现的时间这么巧,而且伯父和伯母除去一开始伤心欲绝,之后的表现都不像是一对失去女儿的中年夫妻……
旁边的‘祁琳’还在扭来扭去,她哪怕已经睡着,还潜意识里保持着距离,从来没有把头靠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怕她占了他的便宜还是怕他占她的便宜。
他眉眼弯弯,抬手把她像是怎么摆都不舒坦的头按在他的肩头上,温声道,“好好睡吧,到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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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映安不知道坐火车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沈风华的态度开始变得非常微妙。
具体就表现在出了火车站后,他非要送她到住处,还强行跟杨星洲认识了,在回家的路上,沈风华跟杨星洲还相谈甚欢。
她总觉得好像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再接下来,沈风华几乎每天都会在手机上联系她,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他随时都有时间帮她解题,随时都有时间陪她出去玩。
这总让甘映安觉得沈风华是在追求‘祁琳’。
她有点沮丧,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她应该明白的,她本来的身份已经死了,对于除了知情的人来说,她就是一个死人了。
沈风华跟她本来的关系也不怎么明朗,他现在在她‘死’后对令一个人好,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甘映安捋不清其中的关系,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跟沈风华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了新生活而奋斗的时间过的非常快,杜川的开庭时间到了,审判毫无疑问判了杜川七年有期徒刑。
以过失杀人罪来算,这已经最高的刑罚了。
甘映安忙着这边的复习,并没有去参与旁听,只是通过跟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她其实已经有点想不起来杜川的样貌了,听她父母说起来的时候,只记得她爸妈说,杜川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不像一个而立之年的人,也不知道他在牢里能不能活到出来的那天。
甘映安觉得这说的太严重了,杜川什么人,能活着根本就不可能会自寻死路。
她只知道,从此以后,她跟杜家再无关系,各走各的路。
一年后,通过甘映安的努力,她如愿考上国外学校的研究生,需要出国留学,要跟家人分开,她爸妈带着谷谷和兰兰送她到机场送她登机。
兰兰已经会说话了,知道叫现在的甘映安妈妈,也知道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妈妈,小萝卜头抱着甘映安的腿,眼泪汪汪地嘤嘤哭道,“麻麻……麻麻不要兰兰了吗?麻麻,麻麻带兰兰一起!要一起!”
谷谷比较懂事,板着一张脸很严肃地批评妹妹,“兰兰不可以胡闹,妈妈也是为了我们才会这么努力的,兰兰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