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车票已经提前买好,小俊康的十八天办完,正月十九一大早,林启风就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京城,刚下火车站,就见马路对面两伙人正在对峙。
人数不少,两边各有二三十人,手里拎着钢管、铁棍,气势嚣张,嘴里互相叫骂,谁都不服谁,但还没动起手来。
林启风看的惊讶,虽然已经下午五点多,天色渐暗,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干架,而且这里还是京城,也太嚣张了吧。
气氛有点紧张,说不定一句话没说好,两边直接就干起来了。
都这情况了,旁边还有围观的,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停下脚步,打算看个热闹,也不怕被误伤。
林启风鄙视一番,自己也凑到人堆里,为了安全起见,没敢靠太前,躲在后面,能看清前面的情况,真要打起来,随时都能开溜。
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这才放心的打量起两伙人来。
刚才离得远没看太清,这下一看,倒是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前在徐英开的舞厅前见过一面的蒋凯,主要是那一身肉,实在难忘。
另一边的人不认识,但看着都挺年轻,等了将近五分钟,两边还是在干嘴仗,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林启风等不及了,他可没时间在这瞎耗功夫,躲在人群里向前挪了挪,凑到小年轻那伙人后面,捏着嗓子喊了句:“还打不打了,不打回家吃晚饭了。”
“谁,谁特么喊的?”蒋凯扭头朝人群里看了一眼骂道,脸上的肥肉荡起涟漪。
“少特么往我这边看,声音明明从你那边传过来的。”另一伙人里,像是领头的一个小年轻不认账,跟着骂道。
“放屁,明明从你那边传来的。”
“死肥猪,看来老子今天不教你做人是不行了。”
“小崽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爷爷跟你姓。”
一言不合,两边终于干起来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林启铭见状直接开溜,吹着口号,心情很好,往前走了一段,就听见警笛呜呜叫着,从前面传了过来。
212吉普和长江750摩托车排成一长溜,从前面开了过来,直奔火车站而去。
这可是现在的警用装备,看样子先前就已经接到报案,这是调集人手抓人去了。
林启风向后看了一眼,为蒋凯那两伙人感到默哀,本来只是聚众闹事,这下一动手,直接就成火拼斗殴,性质变了,后果自然严重很多。
林启风略带同情的摇摇头,反正没他什么事,坐上公交,往学校而去。
宿舍里,林启风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歌声:
听海哭的声音
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
歌声正唱到**,林启风听着耳熟,随即响起来,这不是他写给宋雪晴的《听海》吗,都传到京城了?
“怎么样,好听不?这可是元旦刚出的新专辑,我废了老大劲才弄到的。”刘建武瑟道。
宿舍里,刘建武、戴强、李想三人已经回来了,就差林启风一个。
“风子回来了。”门推开,见是林启风,刘建武随意打声招呼,接着吹道:“不是我吹,这歌手虽然是个新人,但你从歌词、曲调、唱功就能听出,这简直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的乐坛,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
说着,刘建武一脸怀念道:“而且,这歌手还是个大美女,你们是没见到,那气质、那形象、啧啧……”
自顾自说了半天,根本没人理他,戴强咬着笔,趴在床上不知道在写什么。
李想躺在床上,捧着本书正看得静静有味,见林启风进来,问了句:“怎么今天才回来,我都去你家找了你好几趟了。”
“家里添了新丁,喝了喜酒才回来。”林启风放下包回了句,又问道:“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回来得早,给你带了点老家的土特产,哪天拿给你。”李想回道。
刘建武有点尴尬,默默爬回上铺,换了磁带,接着练他的英语去了。
街面上的小年轻越来越多,都是近些日子返城的知青,找不到工作,老大个人在家里吃干饭也不受待见,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在街面上瞎晃荡。
如今,光是京城一地的待业人员就超过四十万,占全市总人口的8.6%,闲人越来越多,社会治安每况愈下。
大街上见谁戴的帽子好看,上去摘了就跑;见到个漂亮的姑娘,总会有人上前搭讪,街头走到街尾,这事能碰上好几回。
公共场所秩序混乱,安全感持续丧失,谁家有闺女的总得反复叮嘱,晚上不要出门。
林启风虽然不是个女的,但从穿着来看,难免会被当成肥羊,虽然会点拳脚,可也怕被人敲了闷棍,阴沟里翻了船。
开学之后,除了上课,就是窝在宿舍里看书,放假回宅子,也是趁着天亮去,赶在天黑前回,约李欣吃顿饭也都是在家里吃,就怕在外面平白无故摊上点什么事,虽然不怕,可把人打了一样会被抓,眼瞅着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