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恍然大悟道:“如果从获利角度来讲,那肯定是跟那帮投机者对赌,利润预期更高。
但我们银行前段时间刚重仓做空了日本股市,现在还没有离场,银行可动用的资金不是很充足,就算加上英国央行一起去跟那帮投机者对赌,谁输谁赢也不好确定,这样做风险会不会有些大了?”
“有什么风险,银行资金不充足,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大胆的去做,钱不够了有我兜底呢。”林启风说的很随意,无非就是拼谁钱更多而已,谁怕谁?
陆诚吃下了定心丸,果断答应下来:“那我就按您说的,去做多了。”
越想休息的时候,事情却偏偏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来,林启风就郁闷了,这些人难道是商量好了,成心不想让他休息吗?
刚挂断陆诚的电话,李刚又闷着头来了,看表情似乎比他还郁闷。
林启风简直无语道:“你又怎么了?是豆腐卖不出去了,还是机器又故障了,把你愁成这样?”
李刚闷声道:“都不是,我就是有点想不通,那么拙劣的骗局,怎么还是有这么多人上当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搞得林启风挺疑惑:“什么骗局。”
李刚撇撇嘴:“还能是什么,气功呗。”
林启风瞬间豁然开朗了,他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说气功啊,这也算是时代的特色了。
这事其实从七十年代末就开始出现了,到现在已经发展到极为兴盛,光是功法就多达上万种。
从强身健体、到治疗疾病,再到操纵核物质,就算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都不怕,各种功能都被开发了出来,各种头顶大师旗号的人也冒了出来。
一个个还都颇富商业头脑,讲课、授气、出书、替人开光,背负着造福全人类的崇高使命,自己赚到盆满钵满,着实有些风光无限。
被忽悠到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上大街上溜达一圈,随处可见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练功的人,那份热情程度,大概也就后世的广场舞可以稍微比肩。
活在当下,林启风早就见怪不怪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他不信这个邪,老丈人一家子都是练武之人,也不信。
但李刚就不像他这么好运了,他老丈人不练武,他信。
不用问林启风也能猜到,李刚指定是说他老丈人呢,只是他有点不太明白:“你老丈人都练多少几年了,至于让你到现在还想不开,为这事苦恼吗?”
李刚郁闷道:“他要自己练,我才懒得管呢,可问题不是啊,他不光自己练,还把我丈母娘也拉下水了,两口子一起练还不过瘾,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我这来了。”
林启风瞥他一眼:“他俩还想拉你一起入伙?”
李刚撇撇嘴:“何止是我,韦红也没放过,而且我瞧他俩的意思,似乎连小辉都不打算放过。”
林启风顿时乐了:“小辉都被盯上了?你老丈人眼光够长远的啊,现在就开始考虑培养起下一代了?”
李刚委屈的看向他:“姐夫,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没,是你想岔了。”林启风果断摇头。
李刚撇撇嘴,看他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这话怎么听怎么假:“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但姐夫你笑够了,是不是得给我出个主意啊,现在我老丈人两口子整天上我那唠叨去,委婉的拒绝两人不听,重话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都快把我给烦死了。”
两人还挺执着,林启风腹议一句,脸上忍不住又笑了笑,眼瞅着李刚脸色耷拉下来,他赶忙咳嗽两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关键还是得看韦红,她什么态度?被没被她爸妈忽悠?”
“那倒没有,她也烦着呢。”
“那就让她去跟她爸妈说啊,你这个女婿有顾忌,她这个亲闺女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李刚叹口气:“要这么简单就好了,两口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意志坚定着呢,韦红好赖话都说尽了,就是不管用。”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再忍两年吧,等上面发了话,这股风潮也就过去了。”
如果他没记错,等94年上面就正式下发了文件,表示要加强科普工作,破除伪科学,一众打假人士开始纷纷登场,谎言被逐个揭穿,各路大师们也逐渐走下了神坛。
一个个声名狼藉,跑路的跑路,被抓的被抓,没几个落得好下场,也算天道有轮回,苍天谁都没饶过谁。
林启风倒不是不能客串一回打假人士,帮李刚去戳穿忽悠他老丈人的那位大师,只是打掉一个,后面还有一群,他老丈人该被忽悠还是得被忽悠,他才懒得去一次次帮他解围,没这心情,也没这动力。
顶多就是被骗点钱,只要记着有病去看病,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实在不值当他去大动干戈。
李刚就没他这么大度量了:“再忍两年……那我不得被烦死了?”
“不至于,两年而已……一眨眼也就过去了。”林启风满不在乎的安慰一句,想了想感觉有点不忍心,又道:“你要实在受不了,那就出去躲躲,惹不起,躲你还躲不起吗?”
李刚郁闷道:“躲我能躲哪去?家还能不回了?老婆孩子还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