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地上张朝镇的尸体。
然后继续说道:“我们进城去杀人,顺便也会杀了李叱,等我们回来后,我会随你们一起回燕山营见八当家,以后你们就算是跟着我的人了,明白吗?”
**神刀的老三初冬也是一名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她给人的印象很深,让人感觉她就是一根倒挂着的冰锥。
人总是会有一种感觉,只要你不从这冰锥下边走过去,就不会有生死危险。
可实际上,当她想杀你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冰锥下边了。
初冬对张朝镇的那些手下人说道:“跟着我们难道不比跟着这个废物要强的多?你们只管留下把这里收拾出来,等我们回来之后,自会与你们一起去见八当家。”
她在听大师兄说完之后就立刻明白过来,大师兄应该是在铺后路。
他们到了中原,见识到了什么叫繁华锦绣,此时再让他们回塞北去生活,怕是谁也不愿意。
如果能留在燕山营,以后的出路也算是找到了。
张朝镇手下那些人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做主,但他们也都很清楚,他们此时跑的话就是死。
片刻后,还是有人壮着胆子应承下来,擎天他们这才离开大方镇。
他们一走,张朝镇的手下就乱了,有的说要尽快赶回燕山营报告八当家知道,还有人说应该先回去告诉孙夫人,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说留下来等着。
所以也不管先做什么了,都不如先走了的好。
冀州城,沈医堂。
后院这边,几个请来的工匠正在修补院墙,之前叶先生那一掌将彻地击飞,撞坏了挺大一块。
巷子口有个年轻的小贩坐在那看着那几个工匠,越看越想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他是卖糖炒栗子的,虽然还没有卖出去多少,但是觉得很开心。
因为他总算是知道上工摸鱼是怎
么回事,那几个工匠从早晨就开始修墙,这下午都已经过去一多半了,那几个人连两层砖还没垒起来。
一个人干活三四个人指指点点,还有三四个人在那排队等着指指点点。
小伙子觉得真好玩,这一群人,轻轻松松就能赚好几天的工钱,而实际上这些人若是稍微手脚快一些,半天都用不到也就修好了。
几个路过的小姑娘看他傻笑,也往那边看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这小伙子笑的是什么,但是她们却看得出来,这个小贩长得很帅。
“糖炒栗子怎么卖?”
其中一个小姑娘问。
小伙子头也没回:“不卖,看热闹呢。”
那几个小姑娘都懵了。
卖糖炒栗子的小伙子在巷子口左边,巷子口右边是一个看起来气质不俗的读书人。
他也摆了个摊子,应该是做一些替人写信的营生,也卖字,身后墙上挂着的都是他写好的字。
那几个小姑娘觉得卖栗子的人长得还不错,看到那个卖字的,又觉得这个长得也不错。
其中一个小姑娘过来,笑呵呵的问那冷峻书生:“请问,代写一封家书怎么收钱?”
书生正侧头看着那个卖栗子的,卖栗子的看那些工匠,听到小姑娘说话,书生摇头道:“不写。”
小姑娘有些懊恼起来,卖栗子的不卖,写字的不写,就这样也出来做生意?
“他说看热闹,不做生意,你为什么也不做生意?”
“他看热闹,我看他。”
冷峻书生回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生气起来的那几个小姑娘,眉眼逐渐都开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互相看了看就不怀好意的笑了,天知道她们怎么就开心了起来。
“你为什么看他啊。”
那小姑娘很八婆的问了一句。
冷峻书生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起来,可还是解释了一句:“他拿了我的字说去观摩,然后去了茅厕,他回来了, 我的字没回来,我在等他还我的字。”
小姑娘们顿时有些同情,心说这样了,你还不知道他拿你的字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候,有个胖乎乎很可爱的小道人举着卦幡从远处走过来,挨着冷峻书生的摊位坐下,然后从怀里取出来一块布铺在地上。
那布上有一些字,都是他的经营项目。
小姑娘低头看了看,一边看一边问:“道长,这些你都会的?”
小道人微微昂着下颌,有些傲然的说道:“自然都会。”
小姑娘蹲在那一个一个的念出来:“修脚,按摩,采耳,推拿活血,疏通筋骨,中老年妇人优惠......”
念到这的时候小姑娘都懵了。
小道人也懵了。
小道人看了看那些字,然后猛的转头看向那个卖字的冷峻书生,书生立刻扭头看向别的地方,不敢与其对视。
小道人怒视他,他装作看不见。
对面那个卖糖炒栗子的小伙儿噗嗤一声笑了,于是小道人又瞪他,他也不敢与之对视,可是敢笑,笑的还很荡漾。
巷子口的正对面,街的另外一侧,停下来几个人,正是擎天他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