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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难以宣之于口的隐匿秘闻,同时也是贺知朝会把薄溪云留下的理由之一。
换做是其他原因,贺知朝可能还不会信——易钟深把他这宝贝弟弟护得严实到了近乎匪夷所思的地步,之前也不是没人窥伺过易先生这如此显眼的软肋。
但却根本不可能成行。
而现在,却是他弟弟迫不得已地自己跑了出来。
恰好让正愁怎么设陷的贺知朝等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贺知朝对薄溪云的主动逃跑深信不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少年,薄溪云还未满二十,十几岁过于青涩的稚嫩年龄,让他在人前根本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反应。
薄溪云的脸色近乎惨白,纸一般毫无血色,还带着一种惊愕过度无从反应的怔愣。
许久,他才含混地挤出一点字音。
毕竟是被揭穿了这种事,他再怎么难以言语都很正常。
“你……”
薄溪云或许是想质问你怎么能这么说,又更像是疑惑你会怎么知道,显然他完全没料到贺知朝会突然这么拆穿事实。
这让贺知朝因为掌控一切而生出的愉悦感更膨胀了几分。
“我怎么了?”贺知朝慢条斯理地问。
而他面前的少年早没了刚刚顶撞时的底气,现在只能唇色惨白地颤着尾音虚弱出声。
“别再说了……”
薄溪云似有万分痛苦,淋漓的伤口被剥开却只能独自隐忍。
走投无路的少年,似乎终于被彻彻底底地把控住了致命的弱点。在这平稳行驶的奢侈房车上,他却荏弱得好如冬日花蕾,脆弱地摇摇欲坠。
而贺知朝愈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我可以不谈。”他宽容地说。
“但发生的事实不会消失。”
薄溪云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
车厢内浮现出一种令人难过的安静。
直到贺知朝的手下走上前来,弯腰低头轻声向老板提醒。
指示灯显示,房车右侧前方的车窗好像没有关严。
贺知朝看向右侧车窗,那里恰好是薄溪云所在的位置,外面的风其实吹得很厉害,只是被薄溪云挡住了,贺知朝才没有注意。
窗户没关紧,还不能在驾驶座调回,那就应该是窗户边的开关被压住了。
果然,等薄溪云在指示下让开些位置之后,车窗就顺利地关紧了。
虽然是夏天,但现在已经入了夜。而且车开得很快,再加上夜晚的江风,没关好的车窗吹进的冷风仍然会有些伤人。
贺知朝看了一眼车窗和窗边的少年,莫名生出了一个念头。
薄溪云的脸那么白,是被风吹成这幅模样的吗?
他一直在窗边被风吹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贺知朝转念一想,就觉得。
薄溪云应该是已经无措到连这种冷风都无心注意了。
这更说明了少年的崩溃,贺知朝也就没有多想,随意地把这种细节抛在了脑后。
贺老板的心情相当愉悦。
他当晚就带着手下和薄溪云离开了蜀地,摆脱易钟深的追踪,一路开去了春城。
抵达春城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薄溪云在中途就说过想下车独自离开,还主动提起了报酬的交接方式。
但贺知朝在意的不只是那块原石,还有更重要的利润,他自然不可能把薄溪云放走。
于是贺知朝就用了各种理由拖延搪塞,当然,最好用的一个还是“会被你哥抓到”。
果然,一提到这个,少年立刻就安静了。
贺知朝就这么变相地把薄溪云扣留了下来,一切进展都相当顺利。
只是贺老板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贺知朝有意无意地和易钟深做对了这么久,自然早就清楚易钟深的行事风格。
在翡翠这一行当里,贺知朝自己就是出了名的做事狠绝,但这一次,这次易钟深却比他更狠。
贺知朝预料到了自己这次稳稳挟住了易钟深的弱点,对方一定会做到极致。
所以贺知朝这次在山城不仅提前搅局,掺进假消息,让易钟深最终比自己晚一步才联系到薄溪云。
在带走薄溪云后,贺知朝还直接舍掉了一批手下,让那些和易钟深正面打过交道的手下全力混淆视听,根本没去管他们落在易钟深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果然,如贺知朝所料,他刚离开蜀地,之前那些手下在山城的动向就被易钟深的人查得一清二楚。
但饶是贺知朝也没想到,易钟深对他的报复会这么夸张。
贺知朝和易钟深不对付已经有些日子了。之前易钟深名下的嘉利得拍卖行在珠宝拍卖时几次跌价出事,就全是贺知朝的手笔。
贺知朝是翡翠起家,现在他准备搞一个自己的拍卖行,把上下游一整条产业链全握在自己手里。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想要铺开自己的行当,最迅捷的方式,自然就是对一个颇有名气的老牌拍卖行下手。
而嘉利得,正是被贺知朝选中的开刀对象。
所以贺知朝才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