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晓嫣怎么都没想到,仅仅隔了两天,她就又见到了那位文质彬彬的学堂先生,还是在墨晓嫣自己的家里,而且是在她八百年都不会进去小坐的正堂。
这天,文秀才难得早早下班,早早就回家了。更难得的是,还带了同事回家,从开门迎接的长顺开始,每个看见文秀才与人结伴回来的仆从都难以移开惊奇的目光,仿佛现代人看见了飞碟一样。
墨晓嫣自然也不例外,堂屋正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坐直了身子,在看清来者何人后,墨晓嫣就更惊奇了,她张着嘴巴愣了几秒钟才闭上,赶忙调整坐姿端正坐好。
“夫人!夫人!我听长福说,老爷把那天的学堂先生带……”晚晴推开堂屋的后门冲进了堂屋,万万没想到她上文涉及的角色,除了长福以外,此刻都在屋里。她瞬间愣在原地,两颊绯红,就像背后说人闲话被人抓个正着。如果她识字,此刻一定要把“尴尬”二字贴在脸上。
“见过老爷!见过夫人!见过先生!”晚晴赶忙行礼。
墨晓嫣转头看着从后门进来的晚晴,这是这丫头在别苑这么久,最有礼貌的一次了。
“奴婢去斟茶!”晚晴看了先生一眼,转身又从后门跑了出去。
墨晓嫣也很尴尬,她很少来堂屋,毕竟别苑没什么外人来,苏碧染来了一般也都是在卧房。今天恰好孩子在卧房睡了,墨晓嫣想梳理奶茶配方,怕纸张翻动的声音吵到孩子,就抱着那一堆小纸条躲到了堂屋。没办法,自古当娘的都比较神经。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不由得说的一句“缘分啊”。
文秀才推门看见墨晓嫣的一瞬间,也有点意外,他本打算让客人在堂屋等一下,让晚晴去叫墨晓嫣。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墨晓嫣正好在堂屋踏上,盘腿坐在一堆小纸条中间,手里握着毛笔。他正要出言提醒,就见墨晓嫣就觉察到不对,赶紧坐好。
“夫人何意?”文秀才招呼客人坐下,知道二人见过面,并没有直接介绍,而是对墨晓嫣的“缘分”二字感到好奇。
墨晓嫣很久没听文秀才文绉绉的说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文秀才的意思,赶忙回应:“奥!我是说,我一年也不来堂屋几次,偏巧今天在堂屋待着,就来客人了。真是失礼啊!”
墨晓嫣说到“失礼”二字,才猛然惊觉应该起身行礼。心里这么想,动作也赶紧跟上。
“小女子墨晓嫣,见过,先生!”脑子里转了两圈,都想不到应该怎么自述一个已婚女性的身份,干脆直说小女子。又想了一圈,并不记得曾请教过先生姓名。
果然,文秀才笑了,先生也笑了,只是二人都未言语。
“娘子,这是我学院的同僚,上官庆华,就是你之前偶遇的学堂先生。”文秀才看刚才墨晓嫣略微发懵的表情,又用白话给她介绍道。
墨晓嫣从田庄回来的当晚就跟文秀才提过偶遇他的同僚,只是文秀才并不知道哪位同僚在田庄学堂教书,一时对不上号。今天也是上官主动来找,他才知道偶遇的是他。
人家主动帮自己的夫人打探消息,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也不为过。因此,文秀才邀请上官来府中小叙,其实就是吃顿好的,喝一杯。
墨晓嫣当然知道他是学堂先生,此刻,她更关心消息。
“上官先生来访,定是有了牛来路的消息。”墨晓嫣重生之后拒绝拐弯抹角。
说着话,晚晴送来了茶水。
“夫人聪慧,确是如此!”上官双手接过晚晴递过来的茶杯,客气的说着。
“那牛是哪来的?”墨晓嫣关切的问。
“据刘才称,这牛是他从一个乞丐手里低价买的,乞丐则是从边城一路过来寻亲的,因盘缠用尽不得不乞讨,又因生病抓药,才卖掉了牛。而这牛样貌生的古怪,当地人没见过这种牛,没人要,所以只能低价卖,刘才就趁机收了,转手卖给村民,并且鼓动他们送给我当坐骑。”上官这消息是让学生去打听的,否则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他的坐骑并不是村民主动给他买的,而是街溜子为了挣钱鼓动村民给他买的。
听完上官的话,墨晓嫣和文秀才都有些尴尬,为了化解尴尬,墨晓嫣赶忙没话找话的追问:“刘才,就是那游手好闲之人?”
“是的。他买牛的地方,就是城边的坊市,自由商贩。”上官怕墨晓嫣不明白,继而解释,“据说那里出售物品,只需要给出售的东西插根茅草即可。听说还有穷苦人家的孩子在那里卖身,就是往自己身上插根茅草。”
文秀才听到这里紧张的看向墨晓嫣,他不知道墨晓嫣是否会察觉她这身体也是在那样的场合被父亲出卖的,不知道她是否会介意。
墨晓嫣曾经打听到晓烟被卖的经历,所以听到这样的描述时,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她挤出个笑容来应对上官。
上官也察觉到了夫妻二人的情绪变化,虽然不知道哪里踩了雷,但他知道立马停下来肯定没错。于是,他生硬的转换话题。
“今日有幸到兄台家中做客,不胜感激。不知在下是否有口福品尝一下嫂夫人的奶茶呢?”
“真是不巧,这两天尽等你的信儿了,我都没让人买牛奶去。你明儿来吧,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