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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祚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刘纂在后面几次催问,终于有斥候报告前面有粮车正往这里运来。
来至一处山上凭高远望,果然看到无数粮车接连不断,正在山谷之中往这里走来,看衣甲都是吴兵,真如骆统所说一般。
亲兵大喜,指着远处言道:“将军快看,骆将军果然得计了,想不到刘封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嘿嘿!”
王祚也心头一阵狂跳,能从刘封的眼皮子底下骗来这许多粮草,还真是不容易,马上下令道:
“蜀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快去接应骆将军出山。”
王祚领兵先行,派人向刘纂报信,来至山谷之下,却不见骆统前来,追问士兵,原来骆统带兵断后,以防蜀军来追击。
王祚不疑有他,叫部下人马接替骆统部下推动粮车,加快速度往陵阳而去,就在此时,忽然听得身后喊杀声起。
“王将军,骆将军因将粮草运过界,背后有蜀军赶来,请速速去救应。”
王祚大惊,赶忙带了三千兵越过粮车向前,命人又去催刘纂赶忙来接应,这些粮草数量极多,如果能够顺利运回去,足够陵阳守军一月之用。
王祚急催兵向前,看到一队人马正和追来的蜀兵厮杀,领兵人看背影正是骆统,正站在高处指挥士兵防守。
“骆将军勿慌,我来助你!”王祚大喝一声,快步向前,来至大石之下。
就在此时,骆统忽然回头,刻意压低的头盔之下,一张阴恻恻的脸上露出诡异之笑。
王祚心中一沉,见那人竟不是骆统:“你……你是何人?”
“哈哈哈,王将军,连我唐某都认不出来了吗?”
站在这里的正是唐咨,见王祚发愣,大喝一声从石块上跳下来,手中钢刀斜刺里斩下,王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唐咨一刀斩杀。
“儿郎们,随我杀!”唐咨斩了王祚,马上指挥士兵转头向吴兵杀过来。
跟随王祚来的吴兵还在惊愕之中,不明白为何骆统兵马忽然反戈相向,甚至连后面的蜀军也跟着混在一起冲过来。
唐咨的人马胳膊上都系着红丝带,与王祚人马混在一处,蜀军也能分得清楚,转眼间就将王祚带来的三千人杀死,山谷中横尸遍地。
就在此时,前面已经飘起阵阵青烟,唐咨知道前军得手,引兵上前,果然见士兵正在放火,将那些粮车全部点燃。
同伴忽然放火烧粮,王祚带来的陵阳吴兵还莫名所以,前军已经放完火逃到山中去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凌阳兵乱成一团。
大火燃烧起来,那些麻袋和布幔起火,才看到里面装的竟都是干柴杂草,山中火势越来越大,吴兵也纷纷向来路逃走。
刘纂正领兵前来接应,才在山前看到粮车,下一刻便看到有人放火烧粮,不等他追问,只见一半士兵都在动手放火,便意识到情况不妙。
“退,快退!”刘纂脸色大变,知道中计,赶忙指挥人马掉转头向后走。
吴兵一阵慌乱,拥作一团,后军才转身走过后山,就听到山上呐喊,山林中一彪军冲出来,拦住了吴兵去路。
为首一员黑甲红袍大将横刀立马,指着吴兵大叫道:“尔等已中吾计,何不早早投降?速叫刘纂前来受死”
刘纂在乱军中看到后路也被断,顿时大惊,此时身后火势熊熊,两头都没有了去路。
“唉,终究还是被刘封所算,江东亡矣!”
刘纂仰天长叹,听得前面已经响起喊杀之声,惨嚎不断传来,回荡在山谷之中。
副将急忙劝道:“将军快弃马上山逃走吧!”
“逃,又能逃到何处去?”刘纂神色凄然,无力笑道:“蜀军在此埋伏,必分兵去取陵阳,今陵阳不保,建邺就在蜀军虎口之下呐——”
众将大惊,脸色惨变:“将军,这……”
“马上传令,叫三军放下兵器,吾自去见蜀军领兵之人!”
刘纂被一声惨叫惊得回过神来,当机立断传令,叹道,“此时深陷绝地,大势已去,不必再让士兵无谓丧命了。”
副将也是无奈叹息,旋即纵马在山中呼喊全军放下兵器,来至阵前喝住了正在追杀吴兵的蜀军。
寇威见一名吴将在阻止吴兵抵抗,也抬手命令全军停下,冷然盯着那人来至军前。
“在下奉刘将军之命前来请降,”一名亲兵来到阵前,抱盔半跪在地,无奈道,“刘将军不愿多造杀戮,还请将军纳降。”
寇威微微一撇嘴,点头道:“汉军自有军令,向来不杀降服之人,叫刘将军自行前来归降,其余人马放下兵器等候押解。”
“是!”那人将手中的头盔放在地上,解下腰中宝剑,转身向后面的吴兵传令。
叮叮当当——
一时之间,整个山谷中都是兵器掉落地上的铿锵之声,吴兵也看到自己走投无路,此时刘纂愿降,全都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有妄图反抗白白送死的?
副将将寇威之令禀告刘纂,刘纂随其来至军前,寇威也不叫人将他们绑缚,只将几位主将押送出山,正是刘纂人马来的方向。
来至大庾山脚下,原来这里竟还埋伏着一路人马,刘纂等人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