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后,阑珊的确觉着好的多了,可这两天来时不时地会有胸闷气短之意,她还不当会儿事,也把赵世禛曾说过的话忘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
阑珊连连答应了,西窗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无人,又问:“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主子突然把飞雪打发到外头去了,我隐约听鸣瑟说,是飞雪违抗了主子的命令、还跟你有关的……”
阑珊猛然一惊:“打发、到哪里去了?”
“像是让她跟着高大哥在外面,可是飞雪向来都是近身跟着主子的,除了我之外该是最懂主子心意的,到底犯了什么错就给赶走了?临走我连见一面都没见着,只听在主子屋外跪了半宿,哭的眼睛都肿了,主子都没有回心转意。”
阑珊呆呆地听着:“鸣瑟没跟你细说吗?”
“就是没有呀,只说她抗命,唉,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抗命呢?明明是最忠心于主子的人。”西窗叹了这句,道:“她突然给撵走了,心里一定难过的很,而且这眼见要过年了,人人都是回来,她反而去了,我也不忍心。”
阑珊有些心乱,西窗凑过来:“要真的是因为你,倘若下回你见了主子,就为她说几句好话,兴许主子就回心转意了呢?”
阑珊为难:“我当然也不想如此,可是王爷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事情起因在我,但若不是因为她违抗命令,王爷也不会做这种决定,又怎么会是我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呢?”
西窗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那算了,你还是别插嘴了,万一弄巧成拙的、或让主子迁怒了你岂不更不好?”
这时侯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阿沅煮好了梨子水送了来。
梨子水里加了些许老白茶,热热暖暖,甜入心脾,又且下火。
西窗喝了一碗,甚觉舒心:“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阑珊又问他要不要拿些点心,西窗笑道:“府内的我还吃不了呢。”说了这句有看向旁边的言哥儿:“改天你有空带了这孩子去,保管他吃个够。”
阑珊笑着答应。
西窗跺跺脚道:“你别只管笑!再给我空口白牙的,看我下次不送点耗子药给你!”
一家子站在门口送了西窗去了,这才折返回院子。
阿沅跟王鹏就问到底送了什么,阑珊不敢说是疗伤的,就道:“是因为我身子比较弱,王爷叫人送了的补药。”
几个在桌边又看了一回,王鹏啧啧不已:“只是这盒子大概就值不少钱。”
阿沅倒是喜欢:“这太好了,我正愁没什么更好的给你补身子。”
王鹏听了这话便瞥她:“弟妹,你也不想想也替我补补。”
阿沅笑道:“你那身子骨还要再补就能打死老虎了。”
王鹏道:“吃什么是其次,主要的也没有个人体贴我。”
阿沅道:“嗯,待我慢慢的也给你找个嫂子就好了,那时候你再正经进补才是呢。”
王鹏走开:“算了,我还是先喝梨子水吧。”
这天大家都逛累了,只有阿沅还精神抖擞,下午在厨房内摆弄些年货,期间还抽空给阑珊三个都比了身量,晚上就开始裁减布料准备赶制新衣裳。
阑珊睡了一觉睁开眼睛,见她还在灯下忙碌,催了两次,她都只答应着说就睡了,但却不动,最后阑珊实在忍无可忍,就下地把衣裳夺了过去,推她上榻,自己一口气吹熄了灯。
次日一早起来,王鹏便开始打扫房间跟庭院,还好这房子他们才住不多久,算是干净容易打扫的,也不费什么事。
阿沅把炉子放在门口,放了一口锅煮一只肥鸡,鸡汤鲜香的味道很快弥漫了整个院子,害的王鹏垂涎欲滴,好不容易干完了活就来要鸡汤喝。
阿沅拿了三只厚实的海碗,先给王鹏舀了一碗,稍微加了点盐,王鹏便捧着站在屋檐下吹着热气儿哧溜哧溜地喝,阿沅又叫言哥儿跟阑珊来喝汤,叫了半天没有人动。
原来阑珊自有任务,她在堂下铺开红纸,言哥儿就在旁边研墨,看她写春联跟福字。
王鹏端着碗欣赏了一会儿,笑道:“小舒,你这字儿写得可真好。到底是读书人啊。”
阿沅抚着言哥儿的头,笑眯眯道:“好好跟你爹爹学,以后考状元。”
正在热闹,门外有人道:“营缮所的舒丞是在这里吗?”
阑珊忙放下笔走了出来,王鹏也跟在她的身后,来到门口一看,却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阑珊便问他找谁,来人笑道:“小人见过舒丞,小人乃是江家的管家,就是营缮所的江所正,我们少爷受了伤不能出门,所以命小人送了些简薄的年货给舒丞。”
阑珊跟王鹏这才看见他身后一辆车,有两个身着蓝衣的小厮,手中各自提着些东西。
“这如何使得?”阑珊吃了一惊,向来是下属给上级送东西,今儿怎么倒过来了。
江管家哈腰道:“我们少爷说了,舒丞若是推辞,就是看不起他,少爷还想请舒丞年下去喝年酒呢,若真的不嫌弃,那就请笑纳吧。”
阑珊见如此,只得道:“既然这样,我就大胆受之有愧了。”
江管家笑道:“哪里哪里,您要是不收,少爷定会责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