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也没想到太子居然也会同意暂时不上报,反而派了人来调查,他们这才慌了手脚。”
这种推理似乎也合情合理。
温益卿冷笑:“你方才说等荣王殿下拿下幕后之人,但我觉着,照这个情形,那幕后之人未必会给找出来,就算找出来,那数百万两的银子从哪里出,百年难得的木料从哪里找!”
说到这里阑珊突然明白了杨时毅的意思,这件事显然不能善了,必须有一个大头出去平息皇帝的怒火,如今海擎方家显出御赐封地,他们显然可以撇清出去了,但是杨时毅不允许这样做,而且如果真的把责任归于方家,那太子妃以及东宫太子显然也会被连累其中,这才是杨时毅的真正打算。
所以他特派了温益卿来处理此事,现在不管赵世禛那边有什么收获,工部跟代表东宫的荣王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博弈。
温益卿虽然长途跋涉而来,却竟然不肯立刻休息,叫老杜送了些近来的账簿以及文书等,在灯下一一亲自细看。
阑珊本以为他问完了话后就会让自己退下,谁知他竟不吱声,阑珊站了半个时辰,实在累极了,忍不住开口:“温郎中……”
温益卿抬眸,那眼神倒像是才发现她还在这里站着一样:“怎么了?”
“要是没别的事,能不能容我告退?”
“不能。”温益卿回答的十分干脆。
阑珊很吃惊:“为什么?”
温益卿道:“听说你很有精神,在荣王殿下那里一呆就是一整夜,怎么,在我跟前儿就不行了?”
阑珊张了张口,很想反驳说自己并不是站了一整夜,可如果把实情告诉他,说自己是在赵世禛身边睡过小半宿,只怕温益卿那张嘴里的诋辱言语会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直到把她淹死。
阑珊很识相地没有反驳。
温益卿却大发慈悲的:“你就在边上坐着吧。”
阑珊实在不懂这个人的心理,以前没发现他这样变态,大概是尚了公主,近墨者黑的,所以性格也有些扭曲了。
她索性后退一步,就在桌边坐了,茶壶里的水都凉了,阑珊毫不客气的回头叫随从再送些热茶进来,并拿些糕点。
温益卿在上头瞅了她两眼,却并没有言语。
阑珊坐在茶几边上,喝了半杯茶,吃了两块点心,她其实不饿,只是故意的咂吧着嘴弄出些声响以恶心温益卿而已,谁知还没有成功地恶心到温驸马,自己反而因为吃的过多,一阵阵的犯困。
看着温益卿仍在低头看账簿,没理会自己的意思,阑珊也无奈了,只得把茶杯跟糕点都放下,小心在茶几一角趴下,准备假寐一会儿。
不料头才沾着胳膊,人先睡了过去。
阑珊的那些动静,温益卿自然是尽收眼底,只是他却也知道阑珊的用意,不管她怎么胡闹,横竖不去理会,果然,她自己就消停了。
察觉她半天没有响声,温益卿抬眸,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本来翻书的手指停了下来。
温益卿在上位坐着,比底下要高,从他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阑珊合着眸子的侧脸。
长睫极为安静地垂着,时不时地嘴唇还动了动,好像还在吃东西一样,流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孩童神态。
温益卿心中一阵恍惚。
他其实跟江为功一样,不太相信阑珊在荣王面前会做那些荒唐不堪的事,可传言就罢了,今夜他更亲眼所见。
她就堂而皇之地在荣王殿下的房中,还有那个方秀异的“佐证”。
温益卿起初误解过舒阑珊,因此在发现自己误会她之后,那种愧悔的心理也格外强烈,他一度想把舒阑珊当作是个有前途的工部官员、不带任何偏见的来“平视”,但是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总是事与愿违,话不投机。
可是现在看着她宁静恬和的睡容,那些诡异的偏见跟激烈的情绪,却又神奇的消退了。
堂下的门是开着的,虽然放了炉子在桌边上,可仍是冷飕飕的。
温益卿发现她细微的缩了缩肩头,像是怕冷的样子。
他本来想叫人来给她披一件斗篷,可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他,让他起身,从椅背上把自己的象牙白织锦大毛斗篷取了下来。
他走到阑珊身旁,正要将斗篷抖开,然而望着她的睡容,心里像是有个什么不安分的虫子,狠狠地啃了他一口。
那是一种很清醒的痛。
温益卿盯着阑珊,目光描绘过她的眉眼,鼻子,嘴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凌乱的片段。
很模糊,但是他本能地知道,很重要。
就在温益卿想要奋力捉住这些片段的时候,门口有个声音冷冷地响起:“舒阑珊!”
这一声惊醒了温益卿,同时也惊醒了阑珊。
她猛地一抖,手臂扫过边上的茶壶跟糕点盘子,哗啦啦,东西落了一地!糕点满地乱滚,茶水跟碎了的瓷片飞溅。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居然背着我偷吃
阑珊:其实吃的不太舒服
某前夫:之前明明听见你咂吧嘴!
阑珊:那也不代表好吃!
某人: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