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
杨时毅瞅她一眼,看她面上略透出些许欣慰之色,便道:“荣王殿下肯把他身边的人给你使唤,果然跟你关系匪浅。”
阑珊才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啊,殿下听说此事也十分关心,所以才……”
“我不是想听你的解释,”杨时毅打断了她搪塞的话,道:“但却有一句想要同你说。”
“不知大人想说的什么?”
杨时毅垂着眼皮,淡淡地说道:“你最好不要跟荣王殿下过于亲密。”
阑珊一震,杨时毅却没有再继续说别的。
可因为杨时毅这一句,让阑珊的心重又不安,她忖度片刻道:“大人,我想、想先回去到大理寺等候消息。”
杨时毅道:“怎么,我的话让你不痛快了?”
“不,不敢!”阑珊急忙说道:“只是我想大理寺那边的消息是最快的,所以才……”
杨时毅默默地看着她:“阑珊,你得知道,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
阑珊心头一窒。
他说完之后道:“你若想回大理寺,只管回去吧。”
“是。”阑珊应了声,拱手深深地弯腰行了礼,倒退两步将到门口处,才慢慢地转身,迈步出门去了。
阑珊出杨府大门的时候,却见杨府先前跟车出城的仆人正飞马回来报信,阑珊忙拦着问道:“人呢?”
那仆人忙站住脚,喘着气低低地说道:“在后面……正往回走。”
“捉到了?”阑珊一震。
仆人惊魂未定的,勉强地点了点头:“舒大人请见谅,小人得赶快去禀告我们大人。”
阑珊便叫那人走了,自己上车命回大理寺。
姚升虽然没有露面,可一定也在盯着杨府的动静,这会儿既然把贼人拿住了,姚升当然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会儿只怕已经有所行动了。
果然,当马车往大理寺而行的路上,迎面是大理寺报信的人飞马赶来,见了阑珊的车急忙翻身下地,上前低低禀告:“姚大人说让舒大人快去大理寺,对了……那位小爷也在。另外贼人已经被拿住了!”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是忍不住的喜色。
当下便又驱车来到了大理寺,却见门口的守卫们都喜气洋洋,正在议论什么,见了阑珊的车,上来拉马的拉马,接迎的接迎,甚是热情。
阑珊问道:“人回来了?”
“才进门,舒大人请!”
阑珊脚不点地的往内,还没有到正厅下,就见许多人站在里头,正指指点点不知说什么。
中间的正是姚升,他一眼看到阑珊,忙撇下众人迎了出来。
姚升下台阶,又擎着手要去握阑珊,却不知为何顾忌什么似的没有握下去,只是虚虚地把双手合起来拍了一拍,笑道:“才叫人去请你回来,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
阑珊道:“姚大哥,事成了吗?”
姚升道:“这还有什么不成的?小舒就是福星,有你出马,再厉害的凶徒也要落网。”说着便同阑珊入内。
阑珊先前扫了一眼没看到鸣瑟,此刻忙:“鸣瑟呢?”
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门,却见地上倒着一道人影,遍身血渍淋漓,双臂反绑着捆在身后,双脚也给绑的紧紧的。露在外头的一张脸上也有些血污不清,双眼紧闭,还在昏迷之中。
阑珊猛地抬头想找鸣瑟,却听偏厅有人道:“我在这里。”
却见鸣瑟站在门口处,仍是女装,头发却随便用一块布条扎成了个高高马尾在头顶上,原来鸣瑟几乎才进门,本想换下这身衣裳,不料阑珊来的这么快。
此刻他脸上还带着妆,宛如美貌女子,但是神情懒散而冷冽,看起来简直雌雄莫辨的样子。
阑珊愣了愣,又看到他破了的裙子以及上面的血:“你……”急忙跑过来查看。
鸣瑟满不在乎地:“我没有受伤,是他的血。”他说着举手擦了擦嘴上的胭脂,唇边就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阑珊兀自不放心:“真的没有受伤?”
鸣瑟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觉着她不信任自己,然后转身入内,一边先将上衫扯下来扔在地上。
阑珊本要跟着他再细看看,不料鸣瑟只管解衣裳,眼见露出半个肩头了,她才愕然地转身,急忙先退了出来。
这会儿正听大理寺的一名官差说道:“这人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另一个皱着眉说道:“我也觉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不记得哪里见过。”
正在此刻,地上那凶徒用力一挣,竟是醒了来。
猛然间看见眼前这许多公差,凶徒受惊似的用力挣扎起来,那绳索本是捆的很紧,给他猛然一挣,居然发出将要给绷断似的瘆人声响。
众人大惊,正要上前去摁住,那凶徒却红着双眼怒吼了声,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于此同时只听“啪啪”两声,他背后的绳索竟然给挣断了!
这绳索是极为结实的麻绳,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给这么紧紧地捆绑住,要挣脱也是困难的,这一下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而那凶徒挣脱之后,血红的目光环视周遭,姚升看的惊心:“小心!”
话音未落,那贼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