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海中的什么巨鱼海鲨之类?”
江为功道:“有这个可能。当初在鄱阳湖的时候,我在水底遇到的那头鱼就足够把一个人吞了,但是……若说要一口咬断,只怕伤口不会很整齐的。”姚升听着问道:“当时救你一命的那弩你可带着?”
江为功笑道:“那是小舒给我的护身符,自然带了。”
出了殓房,又提审那被捕的倭人。
苏县本地之人陪着姚升跟江为公在内厅落座,江为功拉着阑珊在自己身边坐了,这一举动却引得地方官员们异样侧目。
之前苏县的人来迎接,江为功跟姚升并没特意介绍阑珊,这原本是阑珊叮嘱过他们的,不必提她名姓身份,免得惊动众人,只说是他们在工部同行的主事,如此而已。
众人见阑珊容貌昳丽,只当是个无关紧要的凑数之人,见大名鼎鼎的江大人这样厚待她,才纷纷诧异。
不多时提了那倭人前来,给关押了这阵子,又加上大夫调养,倭人的情绪逐渐平定,也不再如先前那样疯癫。
给拉进门来后,两只凶悍眼睛瞪着在场众人,呜里哇啦地说了几句话。
旁边负责翻译的小吏皱皱眉,姚升问:“他说什么?”
小吏陪笑道:“这人给关了太久,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大人不必知晓。”
姚升道:“那你问他,海船是否是他们劫走的,又遭遇了些什么,让他细说。”
司礼监跟镇抚司先行来到那些人其实已经审讯过了,只是并无所得。
那小吏翻译完毕,倭人的目光在厅内众人面上扫来扫去,因为先前给提审了几次,这里的大部分人他是见过的,可姚升,江为功跟阑珊却是生面孔。
倭人打量了半晌,突然盯着阑珊,笑着说了句什么。
小吏眉头紧锁,偷偷地看一眼阑珊,不敢开口。
其他众人虽听不懂倭人的话,但是他的表情却透出了下作猥琐之意,显然是什么不堪的污言秽语了。
姚升第一个按捺不住,不等那人翻译便走了过来,一巴掌将那倭人打在地上:“混账东西,你说什么鬼话!”
那倭人倒地,却仍挣扎着,声嘶力竭仿佛在厉声叫骂,气的姚升又多踹了他两脚,那倭人非但不肯收敛,更加盯着阑珊,哈哈大笑起来。
阑珊的反应却很平静,只悄悄地转头跟江为功说了句什么,江为功起身走到姚升身后,将他拉住:“稍安勿躁,你打死了他反而不好行事了。”
那倭人嘴角有血沁出,却仍猖狂地瞪着姚升。
江为功道:“他既然不肯配合,那带下去吧。”
侍卫们上前拉住了倭人,把他往堂下拖去,这倭人转头看着小吏,恶狠狠地飞快叫嚷了两句,那小吏脸色越发不安。
江为功问:“他说什么?”
小吏道:“他、他非常凶悍,威胁……威胁大人们将他放了。”
江为功皱眉:“这厮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嘴硬,真以为不敢杀了他?”
又问那小吏道:“这些日子是你负责跟着这贼,他除了乱骂,可还说过什么有用的话?”
小吏皱着眉摇头。江为功道:“那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那小吏低着头后退出门去了。
姚升见他轻易地打发了两个人,便道:“你怎么就这么放那倭贼去了?岂不是一无所获?”
江为功道:“之前镇抚司跟司礼监的人都审讯过,这个人却是个疯子,什么都没有吐露出来,难道他会怕你的刑罚?不过……”
“不过怎么样?”姚升问。
江为功看向阑珊,笑道:“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次日晚间,彤云密布,关押倭人的牢房中灯火昏暗。
那倭人卧在地上,睡到半夜突然醒来,他的脸色惨白,睁大双眼急促的喘气。
但很快他发现这不是在那噩梦中,而是在苏县的牢房里,这个发现让他安下心来。
忙爬起身看了看头顶的小窗户,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猜测这大概将到寅时了。
倭人有些焦虑地打量了会儿,重又盘膝而坐。
不多时,牢房外果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倭人猛地睁大双眼,侧耳细听,却听“啊”地一声惨叫,像是有人突遭不测发出的短促细微响动。
这声音却让倭人双眼发光,忙扑向栏杆边上,用倭语说道:“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话音未落,果然见一道身着黑衣,黑帕盖头脸蒙着黑巾的身影掠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串钥匙。
那倭人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摇晃着栏杆叫道:“那个鼠辈果然通知了平岛君,快,快带我出去!我要杀光这衙门里的所有人……”
来人沉声喝道:“住口!”说的却也是倭语。
倭人吃了一惊。
来人盯着他,用流利的倭语说道:“你给启朝人俘虏,已经是奇耻大辱,你不敢切腹自杀,还暴露了我们的机密,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
里头的倭人浑身一抖,终于道:“什么?平岛君以为我叛变了?可我没有暴露三山仙岛的机密!”
黑衣人道:“那启朝人为什么知道了?”
“他们、”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