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
“小舒,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出路的?”江为功迫不及待的问,这胖子仍是满面红光。
姚升瞥他一眼,总觉着江为功有些反常,之前江为功跟随探路的船抵达的时候,才上船,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用力抱了一把,热情洋溢的让姚升有些受不了。
直到看见江为功又同样热情地去抱飞雪的时候,姚升才总算将他拉了回来。
阑珊见江为功依旧这样精神抖擞,心中暗叹那朱果的效用之猛,幸而带了江为功出来了,不然他若是贪嘴起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稍微定神,阑珊笑道:“昨夜我并没上岸,只在船中闲卧,漫看看上星斗,却从星斗之中发现了异样。”
因此刻是白天了,江为功仰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星斗如何?”
阑珊道:“我对于星相虽是一知半解,但却发现昨夜的星空,星斗排列是不对的,比如在腊月之中,最亮的自然是西南方向的长庚星,可是昨晚上我所见的长庚星却并不在西南,而是东北。”
阑珊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所念的“醉后不知天在水”那句话,才猛然惊醒了她。
她抬头看看天空的长庚星,又俯身在船舷旁看向海面,海面倒映着头顶的星空,海水中所见的太白金星却赫然是在西南方向无误了。
因为这个阑珊推断,她们头顶的星空其实是反着的,所以在这三山仙岛上的方位判断,应该也跟外头的方向不同,
他们所派的小船明明是向着军船的方向而去,可却总是无法抵达,因此阑珊才想索性往另一个方向试试看!
果然竟成了。
江为功跟姚升听了这番话,又是惊疑又且赞叹。
姚升问道:“那这到底是人为布阵,还是……自然之地的天生玄妙?”
阑珊回头看了眼那三山仙岛,想到他们之所以会闯入此地,是因为逢九的蜃龙之气指点,这种精妙绝伦,又怎么会是凡人能够布置出来的?
何况还有那不可说的鲛人呢?
阑珊叹道:“我也不知道了。”
正说着,后船上的谢指挥也前来拜见,只是脸色很是忐忑。
他进了船舱后,于阑珊身前跪地拜道:“先前不知道是娘娘您,竟说了很多不知轻重进退的混账话,请娘娘见谅!”
阑珊道:“谢大人不必如此,何况不知者不罪。”
谢指挥满脸通红:“虽不知道是娘娘,并不是故意针对,但也极为失礼了。只是下官再也想不到,娘娘万金之躯居然也能亲自前来这种危险之地……实在让下官汗颜无地自容。”
之前阑珊进岛之后,飞雪退守谢指挥船上,姚升守前船。
后来阑珊等滞留岛上毫无音信,谢指挥一度沉不住气,当看到岛上有浓烟滚滚之时,他便带人到前头船上,当面询问姚升情形如何,想要亲自带人上岛。
不料正在交涉,后船上突然起了骚动,轰隆隆地两声炮响,差点击中了姚升这艘船!
谢指挥大惊失色,急忙回身,才知道是潜伏船上的细作想要趁机夺船,多亏了飞雪在那艘船上,见势不妙便下令捕杀,这才在千钧一发之时阻止了炮击船沉的局面。
那会儿飞雪手中提刀,斩杀了一名细作,跃上船头向着姚升这边比了个一切尽在掌握的手势。
姚升忍不住叹道:“我媳妇还是这么帅气。”
然后他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谢指挥,便道:“谢大人,您瞧见了?这次若不是我媳妇……咳,我是说叶姑娘在,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军船互殴,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最坏的结果是倭贼占了上风,姚升这话自然不是危言耸听。
谢指挥咽了口唾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飞雪到了他的船上,谢指挥是知道的,只是因觉着飞雪是江为功的人,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仍不大放在眼里。
没想到竟能起到这样的大用呢。
姚升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谢大人,你有没有察觉我跟江大人都对……小计很是恭敬客气的?”
谢指挥道:“我又不瞎,我也奇怪呢,两位大人怎么对工部一个末流小官这么客气?”
姚升笑道:“那这末流小官说自己姓计,谢大人没觉出什么来?”
“计嘛,这又有什么可觉着的?”谢指挥随口说了这句,转头看向仙岛上不住冒出的浓烟,打量中突然福至心灵,他扭头回来看向姚升,眼睛逐渐睁大:“是、是工部前主事……御封为工部二成的那位计老先生的‘计’吗?”
姚升不答反问:“您说呢?”
谢指挥的脸有些发青,他虽然有些粗心,却并不至于蠢笨,只是先前没想到罢了。
谢指挥意识到真相,如丧考妣的:“那么咱们的太子妃娘娘,自然也是这个‘计’的?”
姚升笑而不语。
“真的、是娘娘吗?”此刻还怀着一丝希望。
姚升莫测高深道:“若不是决异司的司首,谁值得我跟老江这么对待?”
“果然!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谢指挥跺着脚,半天说不出话来,捶着头道:“是我太呆了,我满心只以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