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不得?”
阑珊笃定道:“是。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视而不见。”
赵世禛喉头动了动:“那你想怎么样?”
阑珊道:“我不知道。”她说了这句,转身往外走。
赵世禛脚步一动,又站住道:“宫门口关了!你还真想这会儿去见他?!”
阑珊淡淡道:“我只是去看看端儿。”
赵世禛张了张口,还没做声,阑珊已经往偏殿去了。
之前飞雪给赵世禛迁怒拍了一掌,立刻有小太监飞快地去告诉了西窗。
那小太监也没说清楚,只说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吵了起来,西窗正忙不迭地跑来查看情形,却在门口正遇见阑珊。他忙问:“怎么了?”
阑珊面对赵世禛的时候虽然平静,此刻眼中却早噙了泪,听了西窗问话,泪便一摇而落,她却一笑道:“没什么,端儿睡了吗?我……我想跟他一起睡。”
“啊、啊……”西窗错愕,还不知说什么,阑珊已经丢下他自己往内去了。
西窗抓了抓头,忙奔到内殿,却见赵世禛站在原地,像是没有动过。西窗忙先行了礼:“主子……”
赵世禛回过神来,却冷然不言语。西窗陪笑道:“我先前听人说主子才回来,定然是没吃晚饭吧?”
“饿不死,别吵我。”赵世禛没好气的说道。
西窗忙道:“一顿半顿的当然不要紧,只怕把胃弄坏了,到时候小舒子岂不心疼?”
赵世禛冷笑:“她心疼?她只怕更心疼别人,顾不上我了。”
西窗听了这句就知道必有缘故,便上前道:“主子别恼,两口子过日子,自然有小打小闹意见不合的时候,这很不打紧……可是主子,这次奴婢不能站在你这边了。”
赵世禛皱眉呵斥道:“你这狗奴才,你说什么?”
西窗跟飞雪等不同,毕竟是贴身伺候着赵世禛的,按理说赵世禛的脾气行事等,还是西窗最懂,当下仍是满脸堆笑的说道:“之前小舒子没回来,主子偶然得闲回到东宫,都要唉声叹气几千回,还说以后断不容小舒子再往外跑了,怎么好不容易盼了她回来,却跟她吵架呢?”
赵世禛听到他说往日的话,咬唇道:“谁跟她吵?哼……我也是白用心了,她原本不稀罕。”
说着便愤愤地走到床边,一撩袍摆坐了下去。
西窗溜溜地跟着跑到他身边:“谁说她不稀罕?我听说先前小舒子进宫的时候,还主动扑到了主子怀里呢……虽然奴婢没有亲眼见到,可听他们说的,也不知真假。”
赵世禛想到先前那一幕,心里慢慢地漾出了几分甜意。脸上却仍冷冷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西窗叹道:“奴婢只是感叹,主子跟小舒子也很不容易的,之前没成亲吧,彼此还惦记着,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亲,却也又像是聚少离多,我看小舒子比先前都瘦了,刚刚又哭的那样……”
赵世禛听到最后一句,心头一颤:“她、她哭了?”
西窗道:“可不是嘛,只是强忍着,怪可怜见儿的。主子难道不知道?您生起气来,简直像是……那凶神恶煞天崩地裂的,这谁能抵得了啊,何况小舒子才回宫,您就这样……别说是她,奴婢看着也怪委屈的。”
赵世禛张了张口:“你、你……”终于一拍床板道:“你懂什么!要不是她一心为了别人说话,我又怎么会这么生气?”
西窗见说到了症结,便道:“奴婢斗胆,不知那个‘别人’是谁?”
赵世禛不回答。
西窗心里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毕竟杨府的事情是最近京城内传的最沸沸扬扬的,且阑珊才回京就去了杨府……西窗便道:“是为了杨大人吗?”“你这狗奴才,你听见了?”赵世禛拧眉。
西窗忙摇头:“这是奴婢大胆猜的,小舒子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如今晏老先生又不在了,杨大人对她来说恐怕就是那如同师父一般的人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一回京就直接去了杨府啊。”
那句“如师父一般的人”,顿时让赵世禛的脸色略缓和了几分。
西窗忖度他的脸色,继续道:“奴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这次出事的不是杨大人,而是李尚书大人,或者是姚大人,江大人等,小舒子恐怕也会如今日这样替他们说话呢。主子您觉着呢?”
这句话更加说到了赵世禛心坎上去。
他之所以怒不可遏,就是觉着阑珊对于杨时毅委实是太过关心,太“偏向”杨时毅了,突然间听西窗用李尚书,姚升江为功等人打比方,他暗暗一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一念至此,就觉着自己刚刚那口醋喝的太猛了,简直弄醋成火,大为不妙。
赵世禛心里的气已经平了,面上却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哼,我可不知道,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西窗抿嘴而笑。
赵世禛喝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西窗笑道:“那是别的女人,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小舒子岂是那种庸脂俗粉?她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说,要她也学着那种弯弯绕绕的心肠,喜欢逢迎的,也不至于今晚上惹了主子不喜了。”
赵世禛眉头深锁,直直地看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