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云棉也依旧念念不忘自己的狗狗冠名权。
趁着妈妈在做饭的时候,她就用装米的大兜把三只小土狗一起装进去,框住不许它们乱跑, 然后兴致勃勃和系统叔叔商量该给哪只狗狗起什么名字。
“这只的毛毛是白色的,叫云朵, 因为它和天上的云一样白白的, 看起来好好吃!”
“这只毛毛灰扑扑的, 就叫……泥巴!和我刚来的时候身上滚的泥巴一样灰扑扑的, 洗都洗不干净。”
“这是长得有点好看欸,而且它好凶,总喜欢咬云朵和泥巴的耳朵!叫它咬耳朵怎么样?!”
系统听着她的起名越来越离谱, 在小姑娘满眼亮晶晶的期待中, 干巴巴回答:“……我觉得,要不还是让你妈妈来吧?”
云棉鼓起脸,叉腰:“系统叔叔, 你这么偏心, 是不是想换我妈妈当宿主了?!”
系统心虚地沉默。
虽然是这么想的, 可你也别总说这些大实话啊,多影响系统和宿主之间的感情?
沉默就是默认, 云棉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也不给小狗起名字了,自己一溜烟跑去厨房围着妈妈叭叭拉拉地告状!
系统:“……”
云锦忙得脚不沾地,只能腾出一只手敷衍地拍拍女儿头顶:“行行行,好好好, 妈妈知道了, 它真过分, 棉棉快去和狗玩吧,别来厨房了啊,乖。”
告状的小朋友就这么稀里糊涂又被撵出来了。
云棉:“……!”
气到叉腰。
不过在吃完饭后,云棉使尽自己的浑身解数,通过各种死缠烂打后,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三分之一小狗的取名权。
“这只灰的叫平平,这只白的就叫安安,剩下那只随便你取个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字。”云锦轻描淡写间决定了两只狗的终身大事,剩下一只用来逗孩子玩,只求这小丫头别再哭着从地上滚一身灰了。
云棉顶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脸美滋滋笑出一口小白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看宝贝似的盯着剩下那只凶巴巴小狗,看了好半天,才清清嗓子,脆生生的大声宣布:“从今天起,你就叫小灰狼了!”
她昏迷时做的梦里,妈妈就给她讲过可怕的大灰狼的故事,不过狗狗现在还太小只了,只能先叫小灰狼,等长大后再改。
“……”等半天还以为她会起个什么名字的云锦和系统相继沉默。
反倒是小灰狼,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名字,在云棉话音落下后,就极通人性地仰头配合:“汪!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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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很快就是腊八,常言道过了腊八就是年,这也是云棉到这个世界后过得第一个年。
一大早她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扒拉起来,穿上前两天特意去县城买的红色喜庆小棉袄,然后被打发去公社买几颗水果糖甜甜嘴。
这也是记忆里那个云棉过年做的第一件事。
因为她们母女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互相来往拜年的亲戚了,云棉也不像其他小孩可以收到来自长辈们祝福的红包,所以每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就会被妈妈往衣服兜兜里塞上几毛钱,去公社买几颗糖果甜甜嘴,寓意新的一年只吃甜的不吃苦。
“平安,小灰狼,不要再吃啦,我们快去买糖!”云棉穿好鞋就去端三只狗的饭盆,眯着眼看狗狗们着急的围在她脚边汪汪呜呜地摇尾巴。
系统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的宿主可能属狗……人干的事儿她是一点都不沾呐!
“云棉!我数到三,你赶紧给我把狗盆放下!!”云锦一大早就险些被女儿给气个仰倒。
在妈妈怒涨的腾腾杀气中,云棉瑟缩了一下,把狗盆一扔,捞起一只狗就往外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偷狗贼呢。
直到跑出小院,云棉都能听到身后妈妈极具穿透性的怒吼。
她在厚厚的雪地里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偷”出来的小狗,看清后眼睛一亮。
“小灰狼!”她摸摸小灰狼肉嘟嘟的腹部,弯腰把它放下,却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系统见怪不怪地蹲在她肩膀上,陪她一起等。
果然,不出三秒,两只肉嘟嘟的小土狗就连滚带爬的从小院里跑出来,隔着老远就跟见到亲人一样往小灰狼身上扑。
三只小狗就这么齐全了。
云棉气势汹汹带着三个小跟班去公社买糖。
路过的伯伯婶婶爷爷奶奶,见着四个小家伙都乐呵呵地逗上一句,云棉要是再脆生生说上一句新年好恭喜发财之类的吉祥话,下一秒就能得到一小捧炒花生或是一颗公社里卖的最便宜的糖。
云棉也不吃独食,把炒花生剥开后,就那么蹲在雪地里快快乐乐和三只小狗一起平分。
“平平你不要抢安安的花生,我兜里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