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 你们是不是在和娘亲商议大事啊?”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支棱着耳朵试探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先出去,你们继续??”
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站住。”
欢快的脚步一滞。
小郡主不情不愿地转身, 努力瞪圆了无辜的双眼替自己辩解:“娘亲,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算擅自偷听军事机密吧?”
云裴锦冷笑:“过来, 跟你这些叔叔伯伯们好好解释解释,你这两天不出门不吃饭, 都干什么去了?”
云棉这回是真茫然了, 摸摸自己的额头, 确认没有发烧听错话后,懵懵回答:“没干什么呀, 娘亲不是问我怎么让鹬蚌相争让我们渔翁得利吗?我就回去一直想这个问题了,刚刚才想好,然后就跑来准备告诉娘亲啊……”
一个伯伯神色奇怪地开口问她:“难道不是将军凶你骂你了?”
云棉摇头:“没有啊,娘亲才不会骂人,她只会嘲讽我笨!”
另一个伯伯:“那她是不是嘲讽得特别厉害,还威胁你了?”
“怎么可能!”云棉下意识跑到娘亲跟前伸手抱她挡在自己身后, 然后才解释道:“我娘亲才不会威胁我, 你们不许污蔑她!”
又一个伯伯试探着问:“那你这两天难道不是被将军的严厉要求打击到了, 所以才难过得吃不下饭,也不想出门了?”
“或者,是不是将军惩罚你好好反思, 给你禁足了?”
云棉满眼都是:你们在说什么鬼话?
她张了张嘴,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 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为娘亲排忧解难!”
小姑娘五官都皱巴成了一团, 努力解释道:“我娘亲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骂我也没有惩罚我,更没有让我禁足!我只是一不小心想问题想得太入迷了,所以才没有怎么出门,问题不解决,我出门玩的也不开心啊!”
众人:“啊……”竟然是这样吗?
云棉:“??”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她觉得这些长辈们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云裴锦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众人恍恍惚惚接受这个现实。
等这些人都讪讪地笑着羞愧不敢和她对视后,云裴锦才对满头雾水的罪魁祸首轻轻抬了抬下颚:“说吧,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正好趁着这里人多,说出来也让他们一起跟着讨论讨论。”
云棉挠挠头,努力无视奇奇怪怪的大家,重新整理思路,想好后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是之前那个办法,我们得偷偷把四王子涂恒护送回涂国,不过得挑一个好时机,比如剩下大王子二王子都斗得两败俱伤又还有一点点挣扎余力的时候,再让涂恒出现。”
这样就能最大可能减轻其他王子的竞争力,又不至于让涂恒和他身后的势力轻而易举当那只捕蝉的螳螂。
“涂恒回去后势必会和其他王子背后的势力进行新一轮斗争,大家也许都会把他当作最主要的皇储之位争夺者,两边互相消耗后,涂国的势力估计就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了。”
在众多逐渐惊疑的目光中,如今九岁的云棉仍在微蹙着眉细细讲述自己的思路:“我们得要保证最后继承皇储之位的必是涂恒,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正好可以留给我们边境的百姓春种秋收,等到边境真正安定下来后,我们的战士也训练配合得差不多了,涂国经历一番风波也刚刚安定,我们趁机攻打,以有心算无心,他们一定会措手不及……”
云棉甚至从怀里掏出地图,将涂国哪个方向易守难攻,那个地方的驻兵最多,领兵的将军最会打仗等等都画了个潦草的图,以求自己这番话能让听众更快理解。
“另外两国都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但南柯和涂国之间夹着我们大庆,南柯国力又最弱,在南柯边境线驻守的是白家伯父,所以南柯多半有心无力,造不成太大影响。”
云棉最后将重点落在雪境国上,温软的声音倏而紧肃:“我们必须避开冬季作战,雪境国终年大雪,他们的百姓兵士都早已经习惯了严寒条件下的生存方式,我们的兵士如果在冬日对上他们,一定会吃大亏。”
“所以要么在秋收前,趁着夏季尚未过去尽可能蚕食涂国的国土,要么就在来年春季后再做打算。”
“不过和雪境国对上也不一定都是劣势。”云棉思索着曾经自己看过的那些兵书,缓缓说:“雪境国兵力强大,我们大庆相比之下的确有些弱,既然如此,在交战时也利于我们更多的观察他们的进攻方式和兵士本身的缺陷,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毫无缺陷的军队,我们可以试试找他们军阵和对敌冲锋间的破绽,尽可能拉近两军的实力差距。”
说完,云棉有点苦恼地抓抓脑壳:“不过这很难,而且可能需要人命去堆,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先把涂国搞定,至少先给我们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