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和艾伦的。哎,你干嘛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呀?害得我从昨天到刚刚一直都在好奇猜测,差点都失眠了。”
“但你看起来仍然容光焕发,亲爱的。”
裴湘嫣然一笑,语气亲近,毫不吝啬地在众人面前展露出她对瑞吉娜·波福特的纯然善意。
可惜,一向乐意展示美貌的瑞吉娜这次并没有因此增加对裴湘的好感。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场宴会中最容光焕发的人就是女主人——她今晚美极了!
于是,瑞吉娜不可避免地把这句夸赞当做是一种胜利者的怜悯,自然不乐意接受。
裴湘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随后状似一无所觉地继续说道:
“其实,我同样希望艾伦能尽早看到那份我为她精心挑选的礼物。但那件礼物原本是属于一对老教授夫妇的,据说还是他们结婚时购置
收藏的(),对他们来说比较有意义。所以?()_[((),他们希望买家是一位能够真正欣赏那件艺术品的人。否则的话,他们宁可一直不卖出去。
“阿切尔为此专程拜访了好几次老教授夫妇,一直到昨天,那件艺术品才属于阿切尔家。不过,它现在又属于艾伦·奥兰斯卡伯爵夫人了。”
说到这里,裴湘眸光轻转,掠过明明和此事不相干却偏要凑热闹的瑞吉娜,视线最后落在了当事人之一的艾伦身上。
“艾伦,昨天你问我的时候,我还不能确定纽兰是否能够说服老教授夫妇呢,所以就没有把实情告诉你,毕竟我想送给你一个惊喜,而不是一场空欢喜。不过,现在就好了,一切都顺利达成了,我也终于能说出这个小秘密了。”
听过来龙去脉后,艾伦再次表示了她的感谢以及对家中那份礼物的好奇。与此同时,她朝着纽兰·阿切尔投去格外认真的一瞥,眸色脉脉,无声中似有千言万语的情谊,随即便转过头去同坐在她右侧的男士交谈起来,只留给那个回望过来的男人一个若即若离的优美苍白侧颜。
于是,在接下来的晚宴上,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纽兰·阿切尔走神的频率就更高了。好在他十分熟悉在场除了卡列宁之外的所有客人,以及那些没有多少新意的社交话题,所以表面上看,他今晚还算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合格男主人,并没有给赴宴前来的客人们留下一个糟糕的印象。
倒是之前一直把大部分注意力都花在观察寻找新线索的裴湘,在亲眼目睹了艾伦·奥兰斯卡和纽兰·阿切尔之间的各种隐晦互动后,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厌烦之意。当然,这股负面情绪并非源于嫉妒或者恐慌,而是觉得无趣无聊无必要。
“这个男人——怎么配成为我的丈夫,怎么配占据我合法配偶的位置呢?”
裴湘垂眸暗忖,心中不耐:
“我甚至还要因为他的存在而被身边的亲人朋友们同情安慰……凭什么呢?他的才能智慧不足以让我敬重,他的道德品格不足以让我信服,他的容貌身材不足以让我沉醉。他无法哄我开心,反而经常给我制造麻烦,他不能护我安全,反而妨碍我寻找敌人……这场婚事,到底能带给我什么益处呢?”
就在裴湘的心头不时地闪现着迟早要彻底摘掉阿切尔夫人这个头衔的想法时,晚宴渐渐接近了尾声。之后,女士们率先离席前往客厅消磨之后的夜晚时光,而男士们则继续留在餐厅里聊天吸烟喝酒。
简妮·阿切尔,也就是纽兰·阿切尔的亲妹妹逮到裴湘的一个短暂的空闲时间凑过来悄悄询问,她到底给艾伦·奥拉斯卡准备了多么特殊的礼物,竟让阿切尔一连多日都在忙碌此事。
“比他为我挑选生日礼物时用心多了,”瘦高的姑娘挽着嫂嫂的手臂低声抱怨道,“我和妈妈还以为是特意给你挑选的,都高兴极了,可——哎,梅,你实在没必要对奥兰斯卡伯爵夫人这么好的。我相信,无论你多冷漠地对待她,都不会有人因此责备你的,我哥哥他就更加没有立场了。而且,我知道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
() 那个女人去欧洲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对了,梅,这次晚宴你怎么没有让妈妈和我来给你帮忙筹备呀?其实,我觉得客厅那里应该再添几把椅子,然后,嗯,把沙发挪开些,这样一来才方便客人们聚在壁炉前聊天。”
裴湘轻轻拍了拍简妮的手背,心道一切确实会恢复如初的,只不过不是阿切尔收心回归家庭,而是她不想要他了。裴湘想,在不久的未来,她必然会恢复单身的,这才是她想要的——恢复如初!
“纽兰帮我给艾伦挑选了一件烧制于十八世纪末的德比雕花瓷器,是非常典型的红黑二色相间配金彩勾勒,既耀眼夺目又不失典雅雍容,我猜艾伦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唔,我记得那上面的图案是以……”
裴湘轻声回答了简妮最开始的问题,并且回答得非常仔细。于是,不等她缓声描述完瓷器上的菱形花格是多么精美秀气,迎面走来的一位夫人就结束了她和简妮之间的二人相处,也让她顺利忽略了简妮的后半段话题。
裴湘十分清楚,不论这个现任小姑子此时表现得多替她着想,纽兰·阿切尔才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也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重心和崇拜的对象。所以,裴湘完全没有和简妮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