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有些事情做多了之后,即使再谨慎也会发生意外的,你认为她有没有可能也生下了私生子女?当然,我相信拉什沃思夫人凭借她多年来处理情场是非的经验和手段,纵然不得不生下某个私生子女,也会把所有首尾都处理好的,应该不会让人抓住实质的把柄。
“只是……哪怕大人已经成长到无坚不摧的程度,可年幼的孩子呢?如果那个孩子一直以为自己是正常家庭出身,但忽然有一天被人指出,她或者他其实是一个不名誉的非婚生子呢?
“卡列宁先生,这只是我的一个大胆推测,但也并非完全异想天开。因为人们做事往往具有某种惯性,无论思考问题的方式还是行事做派,其内在逻辑并不会轻易发生改变。当然,聪明人懂得掩饰,即使有迹可循也不容易被察觉,但是有些蠢货——原谅我用了个不优雅的形容词,会因为思维上的懒惰而选择重复利用某个或者某些被证明有用的手段……
“那么,在发生了麦列霍夫先生的背叛事件后——我想你已经十分了解麦列霍夫先生被威胁的原因都有哪些了,为什么不会发生第二次呢?那个喜欢在暗中算计的阴谋者,既然已经尝到了用孩子威胁父母这种卑劣手段的甜头,就极有可能会贪心地想要尝到更多的甜头……”
到这里,信的正文内容大约就差不多结束了。
紧接着,裴湘在末段做了个简短的收尾,又签好了署名缩写。
她用特殊的印泥、胶水和专属印章把信件仔仔细细地封好后,才轻轻摇铃喊来管家德温特先生,并请他派专人将这份信函通过可信的渠道寄回纽约。
等到管家领命离开后,做完今日最重要的事情——给卡列宁写信的裴湘,并没有继续翻阅那些还没有被拆开的剩余书信,而是懒散地靠坐在深蓝色的长沙发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过,虽然她的身体在放松休息,但大脑却没有暂缓思考。她顺着自己刚刚写给卡列宁的那些分析继续琢磨,觉得不论是那位精明强干的前秘书麦列霍夫的把柄,还是交际手段颇高的索利·拉什沃思夫人的软肋,都绝对不是那么好轻易调查出来并掌握拿捏的。
如果那个藏在暗中策划一切的家伙有这样厉害的本领能耐,绝不该如此大材小用地来谋害自己这个只安心照顾家庭和享受生活的阿切尔夫人的。
至于卡列宁那边……虽然说涉及到了一些大型投资项目,并且其中利益不小,可正如卡列宁第一次拜访韦兰家时说的那样,高利益是伴随着高风险的,要不是纽约本土老派家族以及他们暗中支持的资本在权衡利弊后不愿尝试投资,也轮不到卡列宁这样的外国势力掺和进来。
所以,如果幕后凶手的手段城府都极高的话,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费周折地算计卡列宁,因为不仅回报率低还凭白树立了敌人!说实话,对方完全可以寻找并得到风险相对较小的高回报项目的。
“现在看来,对方的城府手段和对方的目的意图根本不相称。虽然不想妄自菲薄,但用来对付我……确实有种杀鸡用牛刀的可笑感觉!如果是我拥有了这样不容小觑的收集情报的能力与势力,肯定不会用在这种小地方的,除非卡列宁的那些项目已经被证实会得到超高的回报率……但那是不可能的!
“哎,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谁就敢一口咬定那些风险项目会回报丰厚呢?又不是可以预测未来的神秘巫师……诶,等等,我最近似乎产生过好几次类似的联想啊,就是这种——或许有人能看见未来的感觉……”
裴湘霍地坐起身来,眼眸异常明亮。
她清晰地记得,当她发现瑞吉娜和艾伦之间的友谊突飞猛进时,就下意识联想到了从未来返回过去的这个念头。之后,当她仔细推敲瑞吉娜的某些异常反应时,也产生过类似于瑞吉娜知道裘力斯·波福特将来还会迎娶一位妻子,并且对那个妻子特别好的想法。
裴湘之前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思路过于天马行空,但是——倘若自己心里再三地冒出相似的猜测来……
“还有……”裴湘思绪飞转,脑海中有许多之前觉得迷雾重重且逻辑一塌糊涂的念头都再次冒了出来,“如果真有什么人成功预测了未来,或者,是通过某种神奇的力量从未来返回到了过去某个时间段,那这一切就都勉强说得通了!
“比如,对方其实并不具备那种抽丝剥茧寻找秘密的真正实力,而是因为一场意外或者某个幸运奇迹,顺利获悉了一些正常情况下本人绝对探查掌握不了的秘闻……
“当一个人的能力眼界和拥有的‘财富’不对等时,才会无聊地把主要精力用在伤害我和卡列宁这件事上,而不是借此良机真正提高自身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