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侯希醒来。
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侯希把眼镜放在了房间里了,此刻镜中人的脸上,俊冽的面孔减了几分冷淡,她凑到镜子前,居然发现男人的睫毛特别长。
侯希对着镜子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清水泼到脸上,水珠顺着干净分明的下颌线纷纷滴落,还有几滴沿着脖颈滚进衣领里。
门口的锁眼转动声响了。
她伸头一看,乐云黎开门进来了。
女人今天身上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鞋子换成了房间里找到的唯一一双坡跟鞋。他的手里抓着钥匙,顺手放在了门边的鞋柜上,另一只手里还拎着早餐。
她手里一遍擦脸一边问:“这么早,非非上班了吗?”
乐云黎道:“嗯,我们前后脚出门的。”
侯希有些担心:“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吧?”
“应该没有。”
侯希出来后,乐云黎的视线集中在侯希的衣服上:“这件衣服你从哪找的?”
这是一件棕色的立领衬衫,上面有一些简约的线条,有些眼熟,但他不记得他有这件衣服。
侯希低头一看:“从你衣柜里随便拿的,昨天的白衬衫上都是血,没法穿了就顺便挑了件。”
“嗯,这里少扣了一个扣子。”他指着衣服胸口的上方。
侯希顺着他的指尖,跟着低头,发现真的扣错了,慌张的解开重扣。
男人走到桌边放下袋子,她边扣着最后一粒纽扣一边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食品袋。
“这些是什么?”
乐云黎一样样摆出来,有豆浆包子,有蔬菜粥,还有土豆泥三明治鲜奶,中式西式桌上都有。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点。”
侯希拿了一个包子配着豆浆,对他体贴的行为不由有些感激:“谢谢,这些我都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身体,侯希今天的胃口特别大,吃了包子后还喝了一碗蔬菜粥,剩下的三明治土豆泥配着鲜奶被乐云黎吃了。
九点钟左右,在两人吃早餐后没过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乐云黎过去开门,几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胸前印有南源家具城字样的工人站在门口,安排来的工人上门的很快,把物件依次从楼下运上来,搬进空房间,就开始动作利索的安装起来。
一个小时左右,床和衣柜就弄得差不多了。临走前他们还负责打扫好了卫生。
两人送走几位工人后,回到房间把窗户打开通风。
绿色的厚帘布拉开,白色的薄纱在微风和暖阳中飘动,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
侯希看着除了床垫空荡荡的床架子,后知后觉的想道:“我们昨天好像没有买床上用品。”
“不用买,橱子里有两床多余换洗的。”
他转身走进隔壁卧室,侯希跟在乐云黎身后,看着他拉开最左边靠墙的位置的橱柜门,里面赫然躺着和外面床上同色调的床上四件套。
侯希看着同样灰色的床单被套,难以想象就连花纹都是同样的。
她很想问,你的东西都是同一个模子批发来的吗?
但人在屋檐下,她忍住了倾诉的欲望,她明白的,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子,看看他一模一样的床单被套,一模一样的西服套装,甚至浴室里居然一模一样的毛巾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走前他要是没说,她还真猜不出来浴室里的五块相同模样的毛巾,左边三块毛巾从高到底挂着的是从洗脸到洗脚的,右边两块低的是擦手的,高的洗澡用的。
但凡她拿错了擦手或擦脚的毛巾,把它拿去擦脸了,她会有心理阴影的。
侯希抱着枕头,跟着他把东西抱到隔壁,看着用着自己身体的男人熟练的铺好床单套被子。乐云黎站在床边,被芯四个角被他塞进被角里,他随便扯了几下,接着换几个方向抖一抖,被子居然套好了,她心里啧啧称奇,边把枕头递给他。
侯希觉得这再给她半个小时,她也套不平整!
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两人来到客厅,窝里的鸟饱餐了一顿,精神抖擞的自娱自乐,最近它已经开始戒奶,吃泡软了的蛋小米了。
侯希知道男人家里是没有请家政的,只是每星期请了保洁打扫一次卫生。毕竟他一般都在公司,吃饭也在那解决。
男人家里也没有什么食物,甚至连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都凑不齐,厨房里空荡荡的,用的最多的就是热水壶、冰箱和微波炉。
冰箱里也只有一板用过的鸡蛋和几瓶矿泉水,鸡蛋是上次男人妹妹来时去超市买来煮鸡蛋吃的,现在保质期已经过了一半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出去吃吗?”侯希问。
乐云黎拿起手机说:“不用,有几家餐厅可以外送。”
不过有些东西确实该买齐了,他搬到这个城市两个月左右,但是许多东西都没有,平常也时常不在家,夜晚才回来,有些用不太的上的东西,也就一直没去购买。
吃完饭后,侯希坐在沙发上,腰上的衣角被掀起来,乐云黎在她旁边拆着药袋,准备给她换药。
白色的医用胶布带从皮肤上撕去,把包着药的掀开,侯希不自觉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