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微凉的夜晚让竹楼里更冷了些, 前些时日陆莳就曾提议回主院,楚染未曾答应,她喜欢在竹楼里的日子。
竹楼清幽,与山中岁月相似,一旁的合欢树也甚是好看,她舍不得搬离这般美妙之处, 梦里没有的地方, 她总是十分爱惜。
时日久了以后,陆莳就随她去了。
今夜她从侯府回来, 偶遇恒王,他道:“陆相才冠郢都城, 前无古人, 相位于你而言,便是最好的台阶, 本王心中有志,太子病弱之体,陆相聪慧半生, 也有糊涂的时候。”
陆莳知其义而淡笑, “殿下过誉了。”
“皆是肺腑之言。”恒王让人将马车先让开, 谦虚之态, 犹如前朝大儒, 让人想不在意都不成。
恒王回来后, 郢都城内的局势发生微妙的变化, 霍家也变得十分低调, 不变的是王后依旧禁足中宫,就连灵祎也不敢随意出宫。
一切看似未变,恒王今日一番话让陆莳摸不清思绪,他变得有些猖狂,或许是底气足了很多,相比较他的功绩,太子平淡无奇,堪堪可称平庸。
太子惯来喜欢低调,面对恒王的步步逼近,也表示得很平静。
楚染不管这些,专心打理海运一事,陆莳也不想同她说。身下的人眼里闪过惊讶,下意识就抓住她的手,“新阳告诉你的?”
想来只有新阳会经不住说出来,她想了想,道:“最近忙得不行,还未曾去看。”
“殿下的话,殿下自己信吗?”陆莳轻轻抚摸她的下颚,指尖徐徐摩挲,而后改口说起正经事:“太子要出使宋国。”
“他的身体能撑得住吗?”楚染瞬息就被她带到阴沟里去了,太子身体虽好了不少,可是去宋一事上,路途遥远不说,一路是否有危险也是未知之数。
陆莳凝视她的眸子,眼睛里皆是她:“太子无功绩,怎能不急。”
楚染说不出话来了,想想也是,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改日去东宫再看看,她想好之后就见陆莳起身,怎地走了。
走了更好,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画册真的还未曾去看,这些时日忙着那些琐事,不敢太过放心,预备等着宁王叔要了葡萄酒后再细细去看的。
新阳也是没出息的,就算泄露了也该告诉她一声才是。
她唉声叹气时,陆相又折转回来了,熄灭外间的灯火,放下锦帐,她眼前一黑,陆莳躺下来了。
凉席之上铺就一层毛绒绒的毯子,楚染喜欢躺在上面,她翻了个身,靠近陆莳,道:“我还指望太子妃快些生下小皇孙,如今怕是不能。”
“太子妃怕是不成,小司寝怕是可以。”陆莳面不改色,习惯将人揽入坏里。
二人许久没有亲近,楚染伸手就揽着她的脖子,面露苦恼:“司寝是无法生育子嗣的。”
“或许你去找太子妃,让她提一提位分。”陆莳眸色平淡如水,对于楚染的亲近也很喜欢,她习惯先去亲吻她的眉眼,感受到她的紧张后才去亲吻她的唇角。
楚染躺在她的身下,心神一颤,不知是被她的话所惊,还是被突然的亲吻诱惑。她去想太子之事,却被扰得肌肤发颤,她抬首看着陆莳:“你回来得早必有所图谋。”
她言语相激,陆莳已习惯了,并未有所触动,只道:“往后,臣都会回来得早。”
楚染见不得她一副正经之色,拿手戳着她的胸口:“臣不臣,你这般自称有甚意思?”
“听你的。”陆莳不与她争执,先是亲吻她的唇角,而后手沿着她的手臂下移。
楚染喜欢她轻而缓的动作,带着安抚。陆相虽说冷冰冰的,私下里却是不同,几乎有求必应,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放松自己,微微阖眸,感受着陆莳的安抚,抛开脑海里那些遐思,将自己完全交给她。
楚染伸手攀上她的脖子,扬首寻到她的耳边,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方才忽而就想起来,她好奇道:“陆相,你何时喜欢我的?”她不信陆相是听信旁人摆弄的人,定婚不会压着她。
**之时,她蓦地一惊,不知如何回答她的时,肩际一痛,小猫儿咬人了。
“你又想着什么坏主意?”楚染提醒她,正经的陆相在这时不正经的想法有很多,稍微不注意就被她带跑了。
陆莳回过神来,不去理会她这个问题,手轻轻用力,楚染就想不到这些问题了。
楚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哪里就会这么容易松口,脑子里记了多日,在事毕后依旧拉着她去问,“陆相并非是受人制约之人,我却不信等了十年的话。”
陆莳不答,前世之事难以叙说,到底不过是她一腔不甘罢了。如今重头来过,楚染却早已不是那个楚染,所有的问题都无法说出口。
年少人精神很好,就算闹过一通也不显疲倦,反乐此不疲地拉着陆相问话。陆莳被闹得无奈,睁开眼徐徐凝视她:“殿下不困吗?”
楚染摇首,眼里皆是兴奋,丝毫不见困倦。
陆莳眼神中闪过一阵挣扎,而后摸了摸她的唇角,低声道:“殿下不困,不如试试小金铃?”
楚染一惊,二者有何相关之处,她要反驳时,陆莳吻过来,香气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