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枝条自少女身体内急遽迸涌,互相纠缠生长,严严实实地将此刻昏迷的少女裹缠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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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战役的结束,虽然最终完成了任务,但柱间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这是一次伤亡极其惨重的胜利。
他心情惨然地跨过族人亲友的尸身,驱赶掉趁机在战场上啄食尸体的秃鹫,身后残阳如血。
“为什么?”
尚且年幼的千手少族长喃喃自语,四下张望,尸横遍野,心中充满彷徨的痛苦。
尽管经历多次,然而每一次他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这种存在?
就为了上层贵族无止境的欲望,为了那可笑的所谓胜利与荣耀,他们这些忍者就要这样无穷无尽赴往战场,无论是幼童还是老者都无法幸免,在战场生在战场上死。
可是自始至终都这些死去的人都只是为了上层的欲望、上层的荣耀而无谓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并在这个过程中留给至亲之人的只有仇恨,仇恨杀死他们的另一个被贵族雇佣的忍族。
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千手族长,也是他的父亲千手佛间这样告诉他,也是这样践行着自己的信念,即使他的儿子、柱间的兄弟为此死去也不曾有过丝毫动摇。
柱间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但族中却并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唯一能够理解他想法的小伙伴前段时间被爆出来是千手死敌、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宇智波斑。
然而在家族的压迫下,两人也终是分道扬镳。
大家都被眼前的仇恨裹挟了,看不清真正的方向。
但真正的方向在哪里呢?
柱间望着战场上的尸体,望着幸存族人们的悲泣哭喊,也茫然无知。
放下仇恨,追求和平。
这是多么简单,又多么困难的一句话。
甚至连一向坚定执着的未来忍界之神此刻都不免迷茫起来,扪心自问,这是真的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们真的能和死敌宇智波和解,就此走向和平,还是说这只能是孩童美好的愿望?
“兄长,兄长!”
千手扉间急匆匆地赶来,将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柱间打醒,严肃的面孔透露出虽然焦急也掩不住的兴奋,压低声音:“跟我来,还有族人在这场战役中没有死去,甚至因此爆发了木遁血继!”
木遁?
也无怪乎一向冷静理智的扉间这么兴奋了,千手一族的木遁血继极其稀少,甚至上百年也不一定出现一个,而一旦出现便意味着在会出现称霸忍界的存在,能够轻而易举地碾压其他忍族,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
就如同这一代的木遁使千手柱间。
这次竟然又出现了新的木遁使!
这是何其罕见的奇迹!
千手柱间也正色起来,跟着身为感知忍者的弟弟飞速狂奔,越是靠近,那种同为木遁使的查克拉感知越是强烈。
到了现场才发现已经有着许多面露喜色围聚在一起的族人,也是,木遁使出世这样重大的事情,谨慎的扉间不可能不派人把守,以防出现意外被敌人掳走。
“没错,确实是木遁查克拉,和少族长一样!”
“有了新木遁使,何愁不能彻底压过宇智波一族!”
“天佑千手一族!”
拨开欢天喜地的族人们,柱间看见层层叠叠的枝蔓将新生的木遁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现场颇为狼藉。
……怪不得扉间急着叫他过来,这样严密的木遁保护层一般忍者是无可奈何的,普通的火遁也奈何不得木遁。
可能只有他的小伙伴宇智波斑能暴力把这样保护层拆开,但是千手族人又不可能对木遁使用暴力手段,万一给新生木遁使留下什么后遗症岂不是乐极生悲,追悔莫及。
所以还是由同为木遁使的千手柱间来破解最好。
千手柱间几乎是片刻之间便意识到了症结所在,被严密包裹起来的新木遁使此刻应该是查克拉耗尽,处于昏迷状态才无法掌控失控的木遁。
他掌心贴上木遁保护层,耐心温和地输入自己的查克拉去治疗对方。
受到了大量医疗查克拉滋润,里面的人似乎逐渐苏醒了,粗壮缠绕的枝蔓逐渐随着主人掌控窸窸窣窣如潮水般褪去,然而——
黑发雪肤,耳朵上明晃晃带着死对头宇智波族徽耳坠的美貌少女睁着还在流血的勾玉写轮眼望着环绕四周的一众千手壮汉,感受到瞬间凝滞的气氛,有点犹犹豫豫地举起右手挥舞了一下,礼貌地打招呼。
“……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