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恨。
因为死去的术师并非一击致命,而是被残忍地玩弄直至最后一滴鲜血流尽。
账内布满暗色咒力残秽,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咒灵的残秽,”夏油杰放出咒灵,任由那只探查咒灵像搜查犬一样在尸体面前嗅来嗅去,不多时又回到他身边,向咒灵操使发出一连串意味不明的杂音,“凶手没有留下咒力残秽,而且这只作案的咒灵留下的气息显示它也已经死去了。”
“这便是这件案子的棘手之处,”将资料上的信息烂熟于心的宇智波瞳蹲下来打开写轮眼查看,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现场只有咒灵的残秽,而作案咒灵也已经消散,无处可查。”
写轮眼的视角里,宇智波瞳看见的只有无序的紊乱。
夏油杰将那只咒灵收回体内,眉头紧蹙:“凶手应该有控制咒灵的术式。”
和他相似的生得术式吗?拥有这样的术式,怎么想凶手在咒术界都不应该没有姓名吧?
这案子确实棘手,无论是咒术师还是和咒术界有所合作的侦探都无法再将线索推进多少。
“凶手只会派出咒灵来杀死术师,事后又会立刻销毁作案咒灵让其他咒术师无法追踪。而看不见咒灵和术式,不了解咒术界种种内幕消息也会给身为普通人的侦探与警察查案造成很大的障碍。”
简单点说,就是这次的任务真的很难搞。
在与其他相关查案人员一番交流后,宇智波瞳和夏油杰决定兵分两路两路调查。
夏油杰负责去寻找降服周围的咒灵,看看从咒灵的口中能不能得到案件相关信息。不过希望很渺茫,因为这附近人烟稀少,连蝇头都少见,要想寻找到有智慧的咒灵估计更加少见了。
而宇智波瞳决定从路人下手,直接用写轮眼幻术探查当天曾经路过案发现场的普通人的记忆,看看能不能发现异常之处,然而这可能性也很小,还是那句话,这里地广人稀,目击者实在太少了。
但秉承着“万一就找到线索了呢”这样的侥幸想法,两人还是立即行动起来了。
天色渐渐暗沉起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飘来。空气中清润的水汽吸一口便觉得连自己的肺部也变得湿淋淋的了。
眼见着是要下雨了。
宇智波瞳查探了好几个周围居住人家当天的记忆,都没有什么收获。
这些农户的记忆里充斥着关于种子,天气,化肥与各色食物的信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内心充满着即将丰收的喜悦,对于曾经发生在这片广袤土地上的异状一无所知。
而夏油杰同样没有什么收获。这附近最高级的咒灵也不过一只刚刚三级的咒灵,还未生出足够的智慧,只会傻乎乎地盯着田里的麦子一个劲的念叨着:收麦子,该收麦子了。
在记录完相关证据后,咒术师方面回收了这位炳成员的尸体,大致地打扫了现场。
残留下的深褐色的狼狈血迹,在这一场雨后也将冲刷殆尽,将发生过凶案的气息彻底洗去,仿佛这里从未存在过一桩骇人听闻的咒杀。
这里仍将是一片安静祥和的麦地,静静滋长着丰收的喜悦。
灰暗的天幕,雨终于落了下来。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激起一片虫鸣蛙叫,田畦和山林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湿漉漉的鸟鸣,雨声安静又嘈杂。
终于汇合在一起的两人因为太过投入查案忘记带伞,都差点淋湿成落汤鸡。
说是差点,是因为在附近山林的边缘里他们发现了一片野蛮生长、生机勃勃的芋叶。
这种叶子呈卵状椭圆形,叶片宽大肥厚足以撑起一片荫蔽处,还有着可以充当伞柄的粗壮叶柄,是小孩子很喜欢摘来玩的叶伞。
“自从长大后好像没这么玩过了欸。”
雨打叶片的清脆声音有着乐曲般的感觉,像是童年里不知忧愁的伴奏。这种感觉激发了宇智波瞳一点顽皮的记忆,她转动叶柄,将叶片上积蓄着的雨水旋转出去,雨水四溅。
身旁的夏油杰撑着叶伞,敏捷地避过宇智波瞳的雨水攻击:“我看你也没有长大多少。”
“诶,怎么这样说?”
“瞳现在还是很像一个小孩子啊。”
“那是杰没有见过我真正小孩子的时候,”宇智波瞳笑着追上夏油杰,再次和他并肩行走,“你还记得刚刚使用自己力量的感觉吗?”
刚刚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时候吗?
从发现自己觉醒神秘力量的那刻开始,即使咒灵是如此的丑陋,拥有强大力量的小孩子还是兴奋异常,并从此在心里树立了保护弱者的目标。
因为我是与众不同的,我应当拯救他人于水深火热。
那时候的感觉是清晰得恍如昨日。
“啊,当然记得。”夏油杰回答。
宇智波瞳侧过脸向他狡黠地眨眼:“那种感觉是不是超级好,想要快点变强掌握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