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普通人发现的原因,咒术界许多重要建筑都距离普通人住所较远,基本位于郊区地带,总监部也不例外。
山林郁郁葱葱绵延不绝,狂风在林间穿梭带出层层绿浪,沙沙的树叶摩挲声瞳水流潺潺的流水声无比和谐地奏响乐章,这般浑然天成的美景。
与这副颇有意趣的蓊郁山色相比,矗立在苍穹下之下低调又不失庄严的总监部闪耀着钢筋水泥的森然光辉。
或许是心理作用,夜蛾正道总觉得这种庄严带着淡淡的窒息感,无端地使人感到冷。
绕过人来人往的正门,夜蛾正道被左右两个猛男咒术师拥簇着进入一条奇怪的密道,七拐八拐后来到一间小黑屋,其中一个疤脸的咒术师冷冷地通知他等待命令,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他独自一人在这间小黑屋中。
心理战术么。
因为一开始的下马威没做好,所以采用小黑屋这种方式来挽回颜面,制造紧张氛围。夜蛾正道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面暗暗叹了口气,盘腿坐下。
时间变得很慢,不如说对时间的感觉变得很慢。
黑暗中察觉不到时间具体的流逝速度,小黑屋内连极轻微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片富有吞噬感的死寂,夜蛾动了动,试图敲击墙壁搞出点动静,但依然毫无作用,如果不是他确实感觉到了墙壁厚重坚实的手感,还以为自己敲打的是空气呢,不,即使是空气,他这几拳挥舞下去也是有气流破空的声音的,但周围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静得仿佛死亡。
大概是墙壁里有专门设有吸音的术式。
真了不得,简直是重刑犯的待遇了,看来禅院家这次是真的被他的学生们狠狠冒犯到了。
情况或许比他想象的要麻烦。
人或许会享受一个人安静的独处,但绝对会畏惧这种丧失一切感知的孤独,在这样的全然死寂、不知时间流逝的小黑屋内独自呆着是一件很消磨人意志的事情。
高层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预先将夜蛾正道关进小黑屋内,这种方法不见血,不容易落人把柄,最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消磨人的精神,对于之后的审判往往有奇效。
果然在小黑屋闭关思过后,夜蛾正道从里面出来时比一开始的形容憔悴多了,直到这时夜蛾才参加审判的真实感。
“接下来要去哪?”夜蛾问。
“你会知道的。”接他的人回答道。
保密性还挺高的,估计是所谓的秘密审判,夜蛾心想。
穿过仿佛无穷无尽的回廊和楼梯,夜蛾终于在尽头处看见了一线光明,随着他们愈来愈近,那光明也愈来愈大,终于当夜蛾正道跨入那耀眼的光明之后——
迎接他的是来自上方那些难以忽视的阴冷目光。
房间内亮着冷冷的白光,墙壁上是错综复杂的术式图案与符咒,夜蛾粗略地辨认了一下,都是防泄密类的,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这的确是一场秘密审判。
一个穿着黑色羽织的中年男子率先发难,他整了整着装,用阴森森的目光逼问:“夜蛾,你知道你的学生们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吧?”
“知道。”
经过小黑屋这一关后,夜蛾神情虽然带着点憔悴,但还是极其镇定的。
“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有这件事发生了,”另一位皱纹巴巴、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厉声喝道,“归根到底是东京咒高的教育出了问题,我早说了,这所学校应该交由总监部来管理,不然只会教出一群无法无天、道德败坏的年轻人!”
这样的断然而轻蔑的评价令身为老师的夜蛾正道皱了皱眉:“恕我直言,您并未真的接触过这些学生却下了如此武断的判断,恐怕有失公允吧。”
真要说起无法无天,道德败坏,还在象牙塔内的咒高学生可远远比不上这些多年玩弄权术的高层,说出这样的话这老头也不害臊。
“能犯下如此罪行,说这些学生无法无天,道德败坏可不算污蔑。”一道尖利的女声诘难道。
“慎言,久代。”另一道温厚的女声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尚且没有定论,轻易做出如此评价确实不妥。”
“不妥?五条雪绘,你根本就是偏向你们五条家的神子!”久代尖利的声音饱含讽刺,“我早说过这种审判绝不应该让五条家的人参加,我早说过!”
“既然你这么会说,我建议你可以直接到我们家神子面前说,”五条雪绘冷冷道,“而不是来审判他的老师。我们都很清楚这位老师是全然无辜的,而你们不过是柿子捡软的捏——因为你们在害怕强者,而且是丝毫不循规蹈矩、但你们又无可奈何的强者。”
闻言,久代恶狠狠的眼神剜向五条雪绘,而雪绘视若无睹,淡然喝茶。
中年男子咳了一声,制止了这场高层间的小小内讧,步入正题:“总之,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生经由我等部门调查后可知犯下以下罪行:入侵禅院家族,故意伤害禅院族人,强制带走禅院直哉,禅院真希与禅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