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除土豆成精噩梦带来的不良影响,乔一桥早上洗完脸刷完牙后, 就给自己做了一碗奶香土豆泥, 里面加了牛奶、黄油和玉米粒,还有一层香香甜甜的栗子粉, 圆圆的一团摆在精致漂亮的白瓷盘中, 边缘处点缀着几粒红色的草莓干、绿色的葡萄干, 可谓色香味俱全。
“呵, 就凭你们?一群废物!”
高贵冷艳地copy着小倾的口吻,乔一桥坐在餐桌前先念一遍东方大大的台词, 接着不锈钢小瓷勺挖走一块,送到嘴边啊呜一口吞掉!
爽!
所以什么大凶之兆, 都是迷信!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怂!就要正面怼!
……愉快地怼完了那盘香香滑滑的土豆泥, 乔一桥换了身宽松运动服, 稍微乔装打扮一番, 就径直开车去了自己租下来的那间大型仓库。
陶盆装在后面的大背包里。
差不多开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了那间大型仓库, 两辆大卡车卸货已经接近尾声了。一共八个装卸工人,两个负责站在车上往下送, 剩下六个则人手一辆小推车,一辆小推车可以装至少五六包, 卡车屁股正对着仓库大门, 那干起来简直如行云流水般, 据说两卡车将近六十吨, 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干,到现在差不多四个小时,绝对算得上是高效率。
尽管春天的早上还有些冷,装卸工们却穿着单衫,个个满头大汗,单衫后背处都溻透了。
乔一桥将车停好,此情此景只远远望见,还没走近,腿肚子就开始哆嗦了,强作镇定地走进仓库,视察他将要面对的土豆传送量……
“老板,您看我们这活儿干的咋样?”
一个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凑过来,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说着就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不喘气地仰脖一气儿喝光,空了的塑料瓶随手扔在仓库外面。
乔一桥神色恍惚地点点头:“好、挺好……”
我真傻,他想着,我踏马单知道两大卡车土豆肯定十分的不老少,却不知它们堆起来就是一座山啊!莫非老天爷看他太瘦弱了,要免费帮他锻炼出两根麒麟臂吗?!
其他几名装卸工人没一起过来,但还是奇怪地看了这公子哥儿一样的小老板几眼。
怎么了这是?突然要哭了似的。
又不用他干活……有钱人就是矫情啊!
沮丧地站在仓库门口走了会儿神,卡车里剩下的土豆就都卸完了,给装卸工结算完工钱,又将货款给蔬果基地打过去,乔一桥从里面将仓库大门锁上。
还能怎样啊,干呗,想想愚公那一大家子!
他将陶盆从背包里挖出来,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说不定自己运着运着,天上的神仙就会感动于自己的不屈与顽强,金手指一点,土豆们就流水一般消失在陶碗中,根本不费劲儿!
写张小纸条给小倾传过去:“准备好了没!我可要放大招了啊!”
……
叶无倾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天不亮就起了床,将几个山贼头领和几个书记官头头聚起来议事。
先跟王大彪交代了练兵事宜,大致的要求昨天悄悄挖坑时就已经商量过了,今天补充的反而是军容军纪的部分,哪怕现在人少,也不能放纵着来。等以后人多了,第一批练成的就会成为种子,这在后期会加速新军的形成,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又将《小麦种植辑要》交给了山寨的狗头军师王三水,由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来监督着山寨的春季农耕事宜,再合适不过。
又吩咐他们叫人采集些松针回来煮水喝,干活的和训练的都有份。
最后看着书记官们昨晚登记的东西,听他们汇报了一番山寨里目前都有什么样的人才。
有会木匠活、打造一些简单的军.械的,有会缝缝补补、给布料印花染色的,有能识字算账的,也有擅长厨艺女工的……
“这就是李家人方家人的本事了?”
书记官们纷纷赔笑,但叶无倾眼睛多利啊,那些人赔笑是因为怕他翻脸,内心深处却根本就是对这一伙子穷山贼不以为然。若非如此,登记出来的东西也不会这么糊弄差事了。
木匠活儿?缝缝补补?
“不瞒大人您说,我们两家人有能耐的自然不止这点本事,可那些有能耐的都给人扣住啦,剩下的这些,会得东西的确不大上得了台面,不过在这寨子里,想来也是能抵些用的。”
说话的这人是买来的这批人中资格最老的,众人都管他叫方叔,两撇八字胡,说话慢慢吞吞。他话中的未竟之意,显然是“我们虽然辣鸡,但跟你们这些泥腿子比,已经很不错了,大人你要求不要太高哦~”
“其实还有些是会打铁、会酿酒、会绣花的,但问题是……”
问题是山寨中根本没有铁矿,且粮食都用来吃尚怕不够,还敢拿来酿酒?绣花更是不合时宜了,没见好多人身上都是补丁摞补丁,勉强不光着屁股罢了,绣花给谁看?
他们都有恃无恐,这就跟一伙儿初高中生被突然下放到穷山沟里一样,除了表面上的认命,谁心里边没有愤懑不甘?看不起文盲泥腿子,但又惹不起跑不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