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钥匙后迅速拉着马赛克离开。
“真是太感谢您了!”一直跑出去老远,瑞雅才渐渐放慢脚步,对被她牵着“手”的“人”道谢:“要不是您,我恐怕就要交代在报社里了。”边说边打开破损得更严重的地图,寻找着警局的方位。
如此恶性的案件,一定要及早上报,不能再让更多的人遇害了。
毕竟长得像马赛克先生这样,单凭一张脸就可以解决千军万马的,属实不多,也很难遇上。
“我打算先去报个警,您要一起去吗?”瑞雅问,“您也算是目击证人。”
对方点了点头,主动朝警局的方向走去。
即便是白天,阿卡姆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比起参加户外活动,镇上的人们更热衷于把自己困在昏暗狭窄的房间里,躲在砖木砌成的堡垒后,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而马赛克先生的出现,更是让这寥寥几人彻底消失,凡是见到他们的人,全都慌不择路地逃开,伴随着惊恐到极点的尖叫。
瑞雅又开始好奇对方到底长什么模样了,能达到这种高度,“他”的长相一定是足以载入史册供后人研究的那种。
不过转念一想,顶着这样的一张脸,马赛克先生从小到大估计都没什么朋友,估计连上学都很困难。
“您不要太介意他人的看法,外貌只是次要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钻石版闪耀的灵魂和纯洁的心灵。”她的同情心又忍不住开始泛滥了,看向马赛克的眼神充满了怜爱:“世界上以貌取人的虽然很多,但也有很多人更注重内在的品质。”
“你觉得我有耀眼的灵魂和高尚的心灵?”对方的语气有些玩味。
“当然!”瑞雅极其肯定地点头,“您刚才可是救了我一命诶,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光着一点就已经比很多人善良了,您真是位大好人!”
奈亚拉托提普:呵呵。
“话说回来,有件事我想问问您。”因为话题回到了报社,女孩忽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忽略的盲点:“你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杂物间里,也是被社长骗来的吗?”
“嗯。”决定留在人类身边仔细研究她的奈亚拉托提普,很快就想好了说辞:“电路维修员。”祂深知人之想象的丰富,不需要说得太过详细。
难怪报社的灯亮得那样突然,瑞雅想,又问:“那您进去的时候,没发现地上的……不对劲吗?”不知道那些马赛克到底是什么,她只好说得含糊了一些。
“不对劲?”对方的声音很困惑,“你是指员工们都不在?”
看来它们不是尸体,可恶,离开前应该上手摸一摸看看到底是什么。瑞雅深感后悔,却也不想再回到那里——万一社长已经醒了怎么办?老用别人的痛处去解决问题,在她的价值观里十分大缺大德。
“也不知那些员工们都去了哪儿。”她一笔带过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疑惑。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您身上为什么会有两条长长的,软软的东西。”
这个疑问如果得不到解答的话,她觉得自己今晚会梦到各种又长又软的东西。
“你是说它们?”卷须慢慢舒展,尾端伸到了瑞雅的眼前,带着难闻的恶臭。奈亚拉托提普观察着女孩的反应,对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抚摸了一下眼前的东西。
“我的宠物,两条‘可爱’的小蛇。”
豁然开朗恍然大悟,瑞雅认真地端详着它们,果然发现它们的外表和蛇简直一模一样。
蛇居然也会被打码,曾经养过猪鼻蛇的她挠了挠头,莫非对方养的品种比较吓人?
“它们会咬电线吗?在你工作的时候。”
“有时会。”马赛克先生的声音变得苦恼起来,“真头疼,说不定哪天会因为它们丢掉工作呢。可它们已经失去了独自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奈亚拉托提普察觉到了女孩对自己的同情,虽然说起来很可笑——同情外神,人类的感情丰富到令祂愉悦。祂于是顺着她的想法说了下去,计划在彻底取得她的信任后,再亲手摧毁。
一想到对方会因此露出的表情,祂就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快乐。
“如果您不介意,或许我可以帮您照顾它们。”瑞雅目光炯炯,放在卷须上的手收紧了五指,小幅度地将它们往自己的怀里带:“您放心,我可喜欢蛇类了,之前也养过,一定可以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事情的发展好像和自己预料的不太一样。奈亚拉托提普想,不过没关系,一切意外都是这场游戏中的小小乐趣,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
“那就麻烦你了。”手轻轻一碰,那两根卷须就从球体间剥落而出,缠到了女孩白皙的手臂上:“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会的会的,一定一定。”
警局的标志从地平线下钻了出来,目的地近在咫尺。在进去报案前,瑞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祂的名字。
“我叫——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