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形状都是圆形,边缘也很规则,紫红的淤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不知道她昨夜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许可以问问拉托提普先生?她颤抖地穿好衣服,快速在一二楼找了一遍,没能发现那个熟悉的马赛克身影。
罪魁祸首,不会,就是……她不太能接受这个猜想,呆呆地在房间内坐到了中午,被她白嫖了六天的“奈亚拉托提普”还是没回来。
肌肉的酸痛逐渐缓解,她重新站在了光洁整齐的地板上,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木板倒映出了一张沮丧的脸,里面的人垂头丧气,灰头土脸。
又呆坐了会儿,她开始收拾房间和自己。
仔细一想,其实也、也没什么,对方估计就是走之前看她身体太虚了,所以给她来了次吸筒法治疗。瑞雅乐观地想道,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的她很需要保持乐观的形态,不然每天一睁眼就会陷入钱包空空的焦虑。
……话虽如此,但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啊!她一头抵在桌上,不远处就是小瑞和小雅住的金属方盒。
拉托提普先生不太喜欢它们,尤其是听到它们的名字后。
得知这是“大侄子”取的,拉托提普温柔的声线忽然一变,充满了杀人的欲望。
那时她才隐约感觉到,两位先生的关系可能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好。
拍了拍脸,瑞雅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打开盒上的锁齿,准备给两条小蛇投喂食物。
几秒钟后,她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两条马赛克直挺挺的躺在木屑中,拉长着身体,僵硬得像一根木头。
她颤抖地把它们捧起来,面部抽动着,想哭又有点哭不出来。
索托斯先生托付给她的宠物蛇被她养死了,以后可怎么交代。
找来铁锹,瑞雅将它们埋在了一处花坛的下面,连着金属盒子一起。
有些难过地擦了擦眼角,她边吸着鼻子边回到公寓,还没推门就感觉到了一股异常。
里面怎么突然这样安静。
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年轻人的高谈阔论不见了,中年人向上帝祷告的声音也消失了——可他们刚才明明就在玄关处。
门上的玻璃贴了报纸,瑞雅踮起脚看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在进去和不进去间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蓝胡子之门。
“检测到不和谐气味,”系统的声音在门开启的那一霎就蹦了出来,“检测到不和谐画面。”
握着铁锹的手一紧,瑞雅睁大了眼睛,屏息望着身前的场景。
马赛克,大片的,连续的马赛克铺满了整个一楼,一些是人体的肤白,一些是各种头发和衣服的颜色,但更多是猩红。
喷涌到地上的,溅射到墙上的,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闻不到,可她还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就在她离开的短短二十分钟间,公寓发生了可怕的命案。
“阿卡姆是最安全的城市。”警员的话在耳畔响起,瑞雅下意识看向了玄关口的壁挂式电话,一堆小方块粘在上面,一卷一卷儿的电话线被人暴力砍断,断绝了他们求救的可能,显然是凶手所为。
她立即想要转身逃走,身后却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直接摔到了那片深红浅红血红的马赛克间,手指还不凑巧地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很像被肢解的身体。
大意了,对方竟然还有同党。汗毛倒竖,她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但为时已晚,大门已经从外面锁住,一个清脆的、悦耳的、愉悦的笑声响起,伴随着一阵轻快的掌声。
像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演出。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瑞雅猛然回头,被拉托提普先生修理过的木质楼梯上站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双眼通红,浑身遍布着红红的小方块,宛如从鲜血中淌过一遭。
却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五官,好让她看清蕴藏在其间的扭曲杀意。
那是……好久不见的史密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