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得很认真,头点得也很快,连声说自己从今往后一定改过自新,跟在姐姐身边好好做人。
“瞎说什么,你叫谁姐姐呢。”瑞雅板起脸道,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未老先衰,满脸都是皱纹:“我岁数比你小多了。”
奈亚嬉皮笑脸:“那我叫你妹妹?瑞雅妹妹?”
“……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说话间,拉维妮娅一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说:“你们的关系真好。”
我要是说我俩才认识不到一天,你信不信。瑞雅干笑了两声,说起了自己前来敦威治的目的:想祭拜一下意外死去的拉托提普先生。
拉维妮娅听完有些疑惑:“他……”
“他就在山坡的另一面。”索托斯抢答道,“明天带你去。”
“真的吗?太谢谢您啦。”目标达成,瑞雅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就是在看到对面的少女时,脑子里会冒出“敦威治失踪案”的一些报道,笑容不由得僵了僵。
如果那些失踪的人确实和拉维妮娅家有关,眼前的两人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姐姐。”顺藤摸成瑞雅弟弟的中年人说,打着哈欠:“我困了,我们可以早点休息吗?”
没志气,除了吃就是睡,难怪在列车上时自己不过轻轻地一吓唬,就乖乖地把多面体交了出来。女孩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对农场的女主人道:“今晚就要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是打扰,我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拉维妮娅笑了笑,目光幽幽飘向楼梯:“父亲不在后,他的房间一直空着,这位先生可以在那里休息。”
奈亚看起来是真的困了,听完点点头便往楼梯口走。索托斯在此时站起来,说为他在前面引路。
两人的身体同时顿了顿,在第一级楼梯前僵持了半秒,眼神间噼里啪啦跳跃着火花,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但瑞雅没看到,趁着和拉维妮娅的独处,她想询问一些其他的事。
“你认识莉莎吗?她也是敦威治人。”
“莉莎?”少女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些不自然,“抱歉,我很少出门,大家也不太喜欢我。”昏暗的光线下,她美得朦胧如雾:“在上大学前,我唯一的朋友就是索托斯。”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在一起。瑞雅想起了自己和索托斯初遇时的情形,又想起对方曾经追着自己喊“未婚妻”还被叔叔暴打,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怎么感觉,这人有点海和渣——但现在看上去还是挺靠谱的,可能这就是婚姻或是亲人去世带来的蜕变。
就是,现在的索托斯,和当初的拉托提普,好像。
嘴巴张了张,看着较上次先比不再忧郁的拉维妮娅,她到底没把索托斯先生之前的事说出来,只是惆怅地盯着盘子里的羊排出神,知道天花板传来巨响。
“这是怎么了?”拉维妮娅边说边从椅子上起身,大概是怀孕的时间还不长,她的腹部并不明显,但在动作时还是一颤一摇的,看得瑞雅满脸担心。
“你坐着别动,我去看看。”出于对孕妇的关怀,瑞雅道,同时想着是不是倒霉的中年人又摊上什么事了,比如才进门房间的灯就掉了下来,或者才坐在床板上床就塌了。
踩着古董一般的楼梯到了二楼,果不其然,她看到老沃特雷的房门不知何故倒了下来,正好压在了奈亚的身上。而索托斯先生则是背对着她,低头望着地上的一人一门,既没有实施救援,也没有向楼下求助。
“姐姐,”奈亚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什么,大晚上说这个怪晦气的。
瑞雅黑着脸走过去,先是叫了索托斯一声,然后和他一起将沉重的实木门搬开,又把一小时内遭受了三次重创的奈亚扶到床上。
“明天带你去医……”话音未落,刚才还好好的木架床就轰然倒塌,猝不及防得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躺在一堆木板中的奈亚,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她一眼,终于晕了过去。
连夜找来了附近的医生,那个姓毕晓普的老头在听到有活时开心了那么几秒,直到听见瑞雅支支吾吾地说干活地点是沃特雷农场,那个经常有人失踪的地方。
“老了,腿脚不便,晚上不宜出门。”他下着逐客令,边说边要关上门。
“我出三倍的价钱。”
“这就跟小姐去。”
回去的路上,瑞雅又遇到了那条黄毛细犬。它似乎无家可归,躺在一棵树下舔着自己的毛发,像一只爱干净的小猫。见到它,猎犬乌溜溜的眼睛忘了过来,冲她轻轻叫了一声。
“这只狗你认识吗?”女孩问着见钱眼开的老医生。
“没见过,敦威治的狗可比人还多。”毕晓普说,“不过它看上去没有主人,你喜欢的话可以给口饭自己养着。”
瑞雅的确挺喜欢它,就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