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符了。
放假之前他去给他贴了符,也烧了香,告知他暑假可能就不会过去了,等开学见,但现在溜达过去了,那就去看看胆小鬼怎么样了。
但放假的学校一般是不让人进的,每天晚上还有守门的巡查,两人只好翻墙进去。
宵野一个助力,脚一蹬墙就翻了上去,他蹲在墙上想要把季南星给拉上来,却不想季南星一个跑跳,比他姿势还丝滑地翻过了围墙,跳进了学校的后山。
宵野蹲在墙上啧啧啧:“这要是让教导主任看到了,感觉一口大黑锅要朝我砸下来了,铁定说是我带坏你,连翻墙都学会了。”
季南星仰头看着坐在墙上的宵野:“还不下来。”
宵野嬉笑着道:“我下来了,快来接着我。”
他说完就张开双手朝着季南星那边扑下去,却不想季南星这个郎心如铁的,一个侧身避开了,根本不接他。
宵野靠着自己的核心力量站稳,然后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我待你如初恋,你却虐我千百遍。”
季南星懒得跟他耍贫嘴:“快走,烧了香就去吃你最爱的炸鸡架。”
宵野:“明明是你最爱吃的。”
两人打着手电筒走到小破楼,除了不知停歇的知了声,这里安静得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依旧破碎又废弃,甚至因为放假快两月了,没有人来过,那些杂草疯长到都快到人半身高了。
宵野走在前面,将杂草从根子踩断,免得跟在后面的季南星被割了脚,别看这些草,划在腿上锋利得很,就他家小同桌那细皮嫩肉的,估计随便带一下就是一条血痕。
看着前面给他开路的人,季南星伸手揪住他的衣摆。
衣服被拉住的瞬间,宵野用力踩草的动作微微一顿,仗着背后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脸上毫不掩饰地释放出笑意。
季闹闹不会知道,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挠到他心上有多痒,那轻轻捏住的力道,像是拿捏住了他的命脉一样。
季闹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时候撩人不自知,究竟有多折磨人。
走在他身后的季南星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没什么月光,就靠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虽然不至于看不清,但到处都是杂草,还有破烂堆放的砖块,一不小心就会踩空,并不是很好走。
反正前面有个开路的,他也就偷懒省点力气了。
宵野放慢了步子,将每一脚草都往下踩实了,一路走到小破楼,就这样踩出一条小道来。
听到动静,胆小鬼从破窗那边冒头看了看,见到是季南星,便愉快地飘了出来:“小天师!”
他以前都是一个鬼,每天等天亮等天黑,那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安安静静的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好几天,学校上课的时候他听一听热闹,学校放假的时候他就闭眼睡觉。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直到这小破楼里来了一个小天师。
虽然他们也不常来,但偶尔过来烤点东西吃,煮点火锅,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觉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他还活着时那样愉快,更不用说每个星期都能吃到小天师的香。
可是一个暑假,这么漫长的两个月,他孤独地守在这里,看着那些草一寸一寸高长,他才知道时间从来不是多难熬的东西,难熬的是热闹过后的人去楼空。
季南星看着上面的鬼,朝宵野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吧,烧了香我就下来。”
宵野将手里的手电筒也递给了他:“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季南星嗯了一声,上到楼上,胆小鬼绕着他飘来飘去:“不是说好开学再来的吗,你别担心我,那么多年我都自己过来了,一两个月不吃香也没关系的。”
季南星:“快要关鬼门了,最近有点乱,就过来巡查看看,学校这边没什么事吧?”
学校虽然放假了,但还有高三的补课,只不过暑假中的高三不需要上晚自习,下午课程结束就直接放学了,晚上学校里没什么人,就怕有鬼飘进来搞事。
不过一般外来鬼不太能进入学校,学校的磁场特殊,但凡事总有例外,既然来了那就问问。
胆小鬼吸着香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啊不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天我看到一个老教授在学校里飘荡,有点吓人,我没敢多看,但就见过那一次,后来就没看到了。”
季南星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跟谢盼儿到底谁更怕鬼,明明自己就是个鬼:“大概什么时候看到的?”
胆小鬼想了想:“七八天之前?”
以前他是不记时间的,但他现在记了,因为记了就知道什么时候要开学了,开学了小天师他们就又都回来了。
季南星点了点头,查看了一下墙上贴着的符,确定符还好生生贴着,就朝胆小鬼道:“就快开学了,到时候再来给你烧香。”
胆小鬼嗯嗯着点头,也没说什么让他留下再陪他说说话,只朝他挥了挥手,他知道小天师很忙,自然不会再耽误他的时间。
看着小天师下楼,趴在窗户口,看着就像来时那样,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胆小鬼又飘回楼内吃起了他的香。
从破楼离开的时候宵野没让季南星抓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