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阵响动过后,滴的一声挂断了。
两人面面相觑,想到已然被扣下签名的靳烁颜雨臻,都不禁有些兔死狐悲。
“我们接下来去哪?”秦阙生怕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一堆死忠粉把燕倾也拖回去签名,脑子里那点愁绪散了个干净,当即启动车子。
好不容易要去实现燕倾的童年愿望了,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看来风城已经不安全了,”燕倾在手机上点点戳戳,“正好,我们回云城。”
“好。”
回云城干什么?
算了燕倾总有安排。
秦阙直接开车驶向风城机场。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坐上了回云城的飞机,燕倾提前跟机场官方申请了vip通道,避免了另一场大型你追我逃。
三个小时后,两人在云城机场降落,赶在观众来逮她们之前坐上了出租。
“师傅,去云东马场。”燕倾道。
“哎呦,那可是个偏地方,跑一趟不值得的,这样吧我就不打表了,500块钱给你们送到地方怎么样?”司机操着口乡音浓重的半普通话,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500块都能到隔壁市了吧?
秦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旁燕倾也换了一口云城本地方言,“嚯,翻着倍的宰客啊师傅,够不厚道的,200去不去?不去我们换车了?”
“行行行!”司机连忙换了副嘴脸,笑道,“没想到是老乡啊。”
燕倾笑,“客气,麻烦快点,我们赶时间。”
燕倾也是云城人吗?
秦阙没听过燕倾讲方言,云城方言偏快且尾音总是上扬,配上女人清亮的嗓音,很是明快动人。
注意到她的目光,燕倾在手机上打字,“唬他的,方言跟他现学的。”
这得多强的语言能力。
秦阙:“那你怎么知道他能接受的真实价格?”
燕倾无语地望着她,“砍价砍一半不是常识嘛?”
秦阙:“……”
她倒没想到燕倾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车子一路穿过市区,窗外的风景逐渐趋于原生态,直到在一块高高的木招牌前停下。
招牌上的四个彩色大字已经被风雨腐蚀褪色——云东马场。
招牌后,是一幢木屋和一大片被木制栅栏围住的肥沃草地,草地中或卧或站着十几l匹花色各异的骏马,各个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亮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波浪式的光,穿着绛红色长袍的女人坐在木屋前的摇椅上悠闲自得地晃着椅子,红褐色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铁质烟斗,正冒着缕缕白烟。
“洛卡?”燕倾似乎跟女人很熟悉,边拉着秦阙往那边走边喊道。
女人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了两人,旋即一下从摇椅上蹦起来,大步朝燕倾走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倾!”
女人足有
两米高又穿着宽大的袍子,燕倾被她抱在怀里就像个半大小孩。()
秦阙怕燕倾手臂被扯到主动松开了手,但也顾不上不满,因为她闻到了另一个Omega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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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们三人和十几l匹马外,方圆百米都没有别的生物。
所以眼前这位洛卡,是个omega?
秦阙自觉没有第二性歧视,但此刻她发现自己的认知还是过于狭隘,假如她闻到的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她绝不会如此惊讶。
她为此感到惭愧。
好在洛卡并不像燕倾般有读心的能力,粗豪的女人放开燕倾,笑着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秦阙毫不怀疑自己肩膀已经肿了一块,“哈哈哈,我知道,你是倾的情人!”
这都是哪里传来的谣言?
秦阙哭笑不得地揉着肩膀,“不是,我们只是……”
“不是?”洛卡转头望向燕倾,“她睡了你还是你睡了她?要是她睡了你不承认,我帮你揍她一顿?”
怎么燕倾睡了我就可以是吗?
不对为什么我要顺着她的思路走!
秦阙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发起第二次解释,燕倾已经很干脆地承认道:“她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说嘛,你就别逼她了,我们是来骑马的,云朵呢?”
“哈哈哈,这个我知道,你们这的人都古怪,有话不直说,就喜欢让别人猜!”洛卡从木屋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扔给燕倾,“你自己叫它吧,你好多天没来看它,它最近正闹脾气,草都吃得少了。”
两人一起往草场内部走去,燕倾边走边从布包中取出一支精巧的长哨。
秦阙的脑子还停留在上个环节,半是期待半是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要承认啊?”
燕倾无奈道:“洛卡这人是个驴脾气,不承认她真揍你信不信?”
秦阙想起洛卡那差点拍断她肩膀的一巴掌,心情复杂。
感激燕倾帮自己免了顿血光之灾,又不甘心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燕倾吹动长哨,尖利的哨声响起,远处的草地边缘,一团暖白色的光晕迅速放大。